清風一揮手指,賈令清連人帶劍越過眾人頭頂,摔在賈氏先祖靈位前的供桌邊緣上.悶哼一聲,跌在地上。供桌上壘放的水果,滾落下來,砸了賈令清一身。
賈令清本身受重傷,怎經得起這麼重力一摔,隻感腰間一陣劇痛,直如斷了一般,那還站的起來?掙紮幾下,噴出一口血來。賈氏眾人忙擁上攙扶。賈令清力竭的擋住眾人的手道:“燈,燈,長明燈,”眾人抬頭望向供桌上。那熟銅鑄就的巨大的兩座長明燈因受到賈令清的撞擊,正左右搖晃,燈中火苗撲閃欲滅,忙上前扶住。
賈令夫和賈令清兄弟情深,眼見他命懸一線,垂淚道:“七弟你放心,燈還亮著呢。”
賈令清疲乏道:“長明燈是祠堂的靈氣所在,萬不可讓它熄了!我們親人遺骨定是被邪魔所驅,但不敢進來,就是因為祠堂內含靈氣。你們不要驚慌,隻要先製服了那清風,保住了長明燈不滅,就還有救。”
鴻飛見賈令清摔的重了,也趕來查視。
賈令清道:“不敢勞你大駕,你倒是一劍刺死我才是正經!”鴻飛癡了半響,回頭見師父張牙舞爪,如顛似狂。猛的住起地上長劍刺向他師父。
清風側身躲過道:“小雜毛,就憑你也敢在我麵前舞刀弄槍?”鴻飛並不回話,鐵青著臉,一劍捷於一劍。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師父既然成魔,再不出手,就會貽害他人。殺了師父,我橫劍自刎,以謝師父的教導撫育之恩就是了。”他死意已決,出招便毫無顧惜,隻恨不得拚個同歸如盡一了百了。
鴻飛勢如瘋虎,清風幾下閃避也是剛猛有力,口中道:“小雜毛,你師父已經心悅誠服,皈依我門下,你又有多大能耐,敢來放肆?識相的棄劍投降,我還能保住你們師徒間的緣份。”
鴻飛心中悲苦不勝,大聲道:“你害了我師父,我和你拚了。”手中一枚寶劍,更使得如暴風驟雨一般。
清風忌憚寶劍鋒利,不敢抵擋,隻得一味回避。賈令夫見鴻飛出招漸緩,知道他氣力衰竭,再鬥下去,必敗無疑。心想:他要是敗了,我們誰又能逃過?左右是個死,不如現在一起上,說不定還有幾分希望。”當即對眾人大聲道:“諸位父老爺們,現在是我們賈家寨生死存亡的時候,躲也是死,不躲也是死,到不如大家一起上,就是死了,也是個爺們!”
大家轟然答應。持棍弄繩,蜂擁而上。清風隻是躲鴻飛手中寶劍,對眾人棍棒相加,並不躲閃。眾人棍棒打在清風身上卻如落在銅牆鐵壁,倒震得自己虎口發麻。兩個使繩索的被清風抓住繩子一摔,直飛出去,一個撞在牆上,委頓在地。一個從窗口飛出,擊到了窗外層層死屍。剩餘死屍迅速圍了上去,刹時血肉橫飛,慘叫連聲。
室內賈氏眾人無不膽寒,一時失了勁勢。清風乘機手摔腳踢。但見人影四飛,慘叫之聲此起彼伏。
賈令夫見大勢已去,心中無限淒涼。再看賈令清躺在那裏眼閉身縮,已是昏死過去。頓時悲憤難當,跪在祖宗靈位前大聲道:“列祖列宗在上,今日賈氏後代遭滅頂之災,祖宗若是有心庇護,就請顯靈,幫我們度過這一災吧。”說完,重重的磕了一頭。抬起頭時,淚眼朦朧中忽見供桌上的長明燈的燈火陡然大盛,一排排的靈位宛如鍍金,燦然生輝。光芒伸縮幾下,便如長虹貫日,直射到窗外。窗外死屍不及倒下,已被燒成灰燼。
那清風打落鴻飛手中寶劍,獰笑一聲,正欲上前,忽萬道金光乍起,驚駭間忙用手臂遮住眼睛。坐在地上的鴻飛抓起寶劍,狠命一刺,來了個長劍慣胸。清風蹭蹭倒退幾步,並不倒下,一臉驚愕的盯著鴻飛。鴻飛被瞅的發怵,正想別過臉,忽見清風泥丸宮上一個黑黢黢的頭型東西掙出。剛掙出,被金光一照,茲茲生煙,那東西顯得大為痛苦,又望裏縮。鴻飛心裏恍然“:原來就是你這鬼東西害死了師父,今天我一定要殺死你為師父報仇!”一躍而起,拔出寶劍,對準那鬼東西砍去。
那東西正是昨夜和清風苦戰的怨靈。它趁清風分神之際,一縷精神已進他體內。它既能合而為一,又可分散成萬千,隻要一縷不滅,稍作休養,便能還原。它昨夜騙過清風,在他身內潛伏下來,漸漸侵入心脈,直到全麵控製。現在青虹劍刺進,它也受傷不輕,那還受得了住青紅劍的淩厲寶氣,隻得往外掙脫,可外麵又有神光籠罩,更是抵抗不住,一時進退維穀,卡在那裏。眼見鴻飛拔出寶劍,心頭一喜,全力往裏縮,卻發現退路被封,回不去了,正焦急時,鴻飛寶劍揮到,手起劍落,將它劈了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