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還請屏退左右?”
“好吧!”朱祁鎮一揮手,內侍們也都紛紛退出大殿。
“聖上,先帝爺在世的時候,曾經命令錦衣衛南衙執行一項秘密任務……”
留下的人聽了郭怒講述之後,皆大驚失色,他們也萬萬沒有想到大行皇帝居然還有如此雄心抱負,但就是駕崩太早了,不然,今日的大明必定不可同日而語,王振這樣閹人也不至於橫行朝廷。
就連朱祁鎮也感到吃驚,自己老子還有這般雄韜偉略,內心簡直有些崇拜的不得了!
但可惜的是,這件事開弓了,箭也射出去了,卻因為先帝駕崩,一代新人換舊人,計劃便隨之束之高閣!
“聖上,老臣等久在先帝跟前服侍,為何沒有聽說這一計劃?”首輔楊溥反問道。
“楊大人是文官,此乃秘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郭怒回答道。
“可有憑證,郭大人,可不能你說有就有?”
“當然,先帝曾賜給微臣一枚隨身印章,就是憑證,而且此事三寶公公也是知道的。”郭怒道。
“三寶公公也知道?”
“是,此事三寶公公曾出過大力,因此他也是知**!”郭怒解釋道。
“聖上,可否下一道旨意,詢問一下三寶公公?”
“也好,這樣吧,召三寶公公回京吧,朕也有些想念他了!”朱祁鎮道。
王振聞言,頓時一張臉苦了起來,三寶好不容易去南京養老了,他要是回來,憑他在宮裏的威望,他有麻煩了……
“當年那孟憲與我都曾在大漢將軍當中,同為百戶,他因為左腳受傷,不得不退出大漢將軍,而微臣則繼續在大漢將軍中服役,升職後加入南衙……”郭怒繼續道。
“孟憲之子孟岩便是此項臥底計劃的種子人選之一,我們從錦衣衛功勳子弟中挑選了近一百人予以訓練,前後一共兩年,最終不過挑選出十個人,陸續的,我們將他們以各種身份混入草原……”
“因為這是一項絕密計劃,當時我們啟動的時候,先帝已然病重,先帝駕崩之後,這項計劃的經費就得不到支持,微臣自己暗中支撐了兩年,終於因為財力原因而不得不擱置……”郭怒慚愧道。
“郭愛卿為何不與朕說呢?”
“微臣當時官卑職小,連見聖上一麵都不容易,如何說呢?”郭怒道,“何況此等秘密事,絕對不能有寫成文字,否則一旦泄露,後果不堪設想。”
“如此說來,郭大人苦心孤詣,用心良苦呀!”首輔楊溥也有些相信了,不由的感歎一聲。
“郭愛卿,你繼續說下去,這些孩童後來怎麼樣了?”朱祁鎮關心的問道。
“有的失去了聯係,有的病死了,還有的,我也不知道他們的情況如何!”郭怒歎息一聲道。
“那郭愛卿剛提到的這個孟憲,他的兒子孟岩呢?”朱祁鎮問道。
“微臣收到一些消息,他在北元被脫脫不花選中,做了近衛,年紀輕輕的,就已經官至百夫長,但是,不幸的是,他身份暴露了,被北元鐵騎一路追殺,逃回大明,目下有可能返回京城了!”郭怒斟酌說辭道。
“哦,他居然活著回來了?”朱祁鎮麵露喜色道。
“這是微臣的猜測,具體情況還不清楚,不過,根據微臣的調查,他很可能回來了!”
“郭大人是說,那跟暴打藍鬥,並搶走官袍和腰牌的人是這個孟岩?”李鐸問道。
“除他之外,我想不出來,會有其他人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郭怒道,“試想一下,從孩童時期就奉命潛伏北元,一走就是十年,突然發現自己家被人占了,這就是普通人也忍不住了,何況這孩子從小就沒有母親,又跟父親分離十年,在異國他鄉為國效力,回來之後,還沒能得到屬於他的榮譽,卻得到的是父親亡故,家被人搶占的消息,此等心情之下,難免情緒失控,做出一些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