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赤!”
“孟岩,你來做什麼?”那日赤很詫異。
“你是一個可敬的對手,我來看看你。”孟岩一手提著一個酒壇子,一手拿著一個牛皮紙的包。
“我逼死了你的手下,你一定很恨我,對不對?”
“不錯,我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你!”
“其實,我也想殺了你。”孟岩盤膝坐下道,“如果今晚沒有那道聖旨,你早就身首異處了。”
那日赤臉色很難看,但是他不否認孟岩說的是事實,論身手,他的確不是孟岩的對手,真的動手廝殺,死的那個人一定是他。
“你們漢人有句話,叫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望著地上的燒雞、牛肉以及酒壇,那日赤緩緩的抬頭,目視孟岩道。
“既然你都猜到了,那就不妨再猜猜,我要做什麼?”孟岩微微一笑,在那日赤麵前也盤腿坐了下來。
“你想問我,是誰給我消息,讓我在報恩寺設下埋伏等你?”那日赤閉上眼睛,然後再慢慢睜開道。
“你會告訴我嗎?”
“不會!”
“既然我明知道你不會告訴我,那你知道我為什麼還要來?”孟岩笑道。
“孟岩,我承認,我低估你了,你能從脫脫不花身前潛伏十年,並且之身逃回大明,這絕非一般人能做到。”那日赤道。
“天冷,我們邊喝邊聊。”孟岩給那日赤的麵前的陶碗中倒上了酒水,“這麼個小地方,隻有劣等的燒酒,不過夠勁!”
那日赤看了一案陶碗裏的酒,沒有動手。
“怎麼,怕我在酒裏下毒?”
“笑話,你若是毒死我正好!”那日赤端起酒碗,仰脖子將一碗燒刀子喝了下去。
酒水進入口腔,如同一團燃燒的烈火穿過喉嚨,瞬間到達五髒六腑,整個胸腹就如同燃燒起來!
“好酒!”那日赤臉上潮紅一閃即逝。
孟岩撕下一隻雞腿,遞了過去。
那日赤“怔”了一下,但還是伸手接了過去,張開嘴咬了一口,他確實餓了,一整天都沒怎麼吃過東西了。
“那日赤,我是漢人,你是瓦剌人,大家各為其主,我們之間並無私仇吧?”
那日赤咀嚼了一下,抬頭看了孟岩一眼,不由的點了點頭,這一點他也是承認的。
他跟孟岩之前也不過是隻聞其名,根本就沒見過,哪裏來的私仇,要不是因為《大漠龍圖》的關係,也許他們並無交集。
“我在辦一件很棘手的案子,這想必你是知道的,這關係到一個一個無辜少女的生命。”孟岩道。
“我知道,那個叫何文東的人就是你要找的關鍵證人,對吧?”
“是。”孟岩坦然的點了點頭。
“你想知道的是,是什麼人告訴我,讓我攔截把他從河間府帶來的兩名錦衣衛,這是一件很機密的事情,就是你們錦衣衛內部也沒有幾個人知道。”
“是!”
“你覺得我會說嗎?”
“你不會,如果你說了,今天晚上你就沒命了。”孟岩道。
“我還是小瞧你了,你還是猜到了,不過你既然猜到了,又何必來問我呢?”那日赤歎息一聲道。
“是呀,我是猜到了,可又能怎麼樣,還是不能把你留下來。”孟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