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孟愛卿,他還真能折騰,不過他這個法子倒是不錯,這兵法有雲,兵貴在精不在多,這要是用這個方法遴選精兵,倒也是一劑良方!”
“皇上,此法雖好,可不適用呀!”次輔陳循道。
“怎麼就不適用,莫非朝廷不需要精兵強將守衛邊關?”朱祁鎮微微微不悅道。
“老臣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咱們大明的軍製是衛所製,這軍戶是固定的,父死子繼,所以,這募兵法隻能作為補充,不可作為常製!”陳循解釋道。
“你這麼一說,朕不就明白了。”朱祁鎮道,“不過朕覺得這是良法,就算不能作為常製,也不是不能用對不對?”
“主子說的對,老奴也覺得這個方法不錯,能招到自己想要的人,這是一舉多得的事情。”站在丹墀下手的王振微微一拱手道。
“先生也覺得有道理,那就這樣吧,回頭讓孟愛卿寫個條陳上來,朕批了,日後募兵和挑選精兵就可以按照此法進行!”朱祁鎮道。
“皇上大善!”
“那今兒個就散了吧,朕有些乏了!”朱祁鎮一揮手,處理政務確實是一件頭疼的事情,可這麼大一個國家,那作為皇帝,總不能一點兒事兒都不幹吧?
“遵旨!”
司禮監。
“東翁,那孟岩打了高玉,狠很的折了東廠的麵子,您怎麼今天在禦書房還提那姓孟的講話?”
“現在皇上寵信這個孟岩,咱們若是硬攔著,那會怎麼樣,你不知道嗎?”
“皇上那還不是尊稱您一聲先生嗎?”
“那是以前,朝中老臣漸去,皇上威權漸重,再怎麼說,我們隻是內臣,不能擅離大內,所以咱們要抓權的話,還的靠外麵的那些人。”王振道。
“明白了,東翁深謀遠慮。”
“楊溥明確提出要辭去首輔之職,皇上竭力挽留,但是他去意已決,恐怕這幾日就有旨意了。”王振緩緩說道。
“那首輔的位置?”
“人選有幾個,但最終還的皇上乾綱獨斷。”
“那東翁,您屬意誰?”心腹太監唐童小心的詢問一聲。
王振斜睨了自己這位心腹手下一眼,陰測測的問道:“你想知道?”
“不,不,屬下隻是好奇而已!”唐童嚇了一個激靈,這王振剛愎,性本多疑,在宮中誰得罪了他,都沒有好下場。
“好奇不是壞事,但好奇說出來就是大事兒,這件事不是你該操心的,皇上近日怎麼沒有去李妃和董妃那邊去了?”
“這個,皇上這段時間都在錢皇後那兒安歇。”
“想辦法讓皇上去別的嬪妃那兒,這皇上後宮這麼多,為了天家子嗣綿延,也要雨露均沾不是?”王振道。
“東翁,屬下多一句嘴,這皇後娘娘以前總是很大度的,怎麼近日來回如此的霸道,讓皇上專寵她一人?”唐童道。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這件事咱家會留意的!”王振點了點頭。
“屬下告退!”
“來人!”王振吩咐一聲,毛長隨上前進來。
“東翁,何事?”
“你安排人把話散出去……”
“是,東翁,屬下這就去辦。”毛長隨有些詫異,不過這也不是第一次了,當即領命而去。
沒多久,宮中的傳言就多了起來。
什麼錢皇後以前的大度都是裝出來的,現在才露出了本性,為了達到獨霸皇帝一個人的目的,請教什麼人,修煉了什麼房中邪術,魅惑皇上天天住在她的寢宮。
雖然沒有說傳授錢皇後房中邪術的人是誰,但明眼人一聽就明白。
如今誰是錢皇後的私人醫生,除了孟岩還能有誰?
那誰傳授錢皇後所謂的房中邪術,這還不一目了然。
然後仿佛又有很多佐證出來,皇上上朝處理政務的時候精神萎靡不振,精氣流逝……
其實根本就是天氣的原因,這春天天氣轉暖,人容易犯困,這都是正常現象。
現在有人故意的將其誇大了,說成是房事太勤。
錢皇後大有變成“妲己”之勢。
其實這種東西本來是沒什麼根據的,曆史也證明,房中邪術之類的東西都不靠譜,沒有幾個是真的。
可是這東西偏偏有人相信,而且相信的人還挺多,尤其是這些日子來被冷落的後宮嬪妃們,這怨念不由的就被挑了起來。
當然,也有知道真相的,皇帝和皇後是在孟岩的指導之下進行備孕,因此這段時間皇帝沒有寵幸其他嬪妃,而專注與錢皇後一人。
這在一起時間多了,相互也了解多了起來,錢皇後又是一個端莊隨和的人,朱祁鎮敬重她的同時,也越來越喜歡跟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