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實,本官問你,你這莊上可有一個叫秋娘的女人?”孟岩問道。
“有,有,本村叫秋娘的一共有三人,一個剛及笄,一個是小人的嬸娘,一個則是村東頭葉家的寡婦。”李老實忙解釋道。
“把阿寶帶上來!”孟岩一揮手。
“走,過去!”
一名身穿灰色布棉袍,五尺高,三十多歲,胡須拉渣的,大圓臉的漢子被推到眾人麵前。
“阿寶,你不是進城殺豬去了,怎麼……”
“村老,我其實是去報案的,殺豬就是一個借口。”那阿寶訕訕一笑。
“阿寶,你來告訴本官,你是怎麼發現疑似湯夫人母子蹤跡的?”孟岩問道。
“大老爺,小人不知道那對母子是什麼人,是聽了同村的強子說官府在通緝一對母子……”
“阿寶,你可不能胡說,這葉家可是……”
“這麼說,你親眼見到那對母子昏倒在葉家的門前了?”孟岩問道。
“是的大老爺,那個小男孩粉雕玉琢的,很可愛,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孩子!”
“你還看到了什麼?”
“我還看到玉娘開門出來,把那女人扶了進去,小男孩也一起進去了,這時候我才想起強子的話,說是官府再找一對母子,提供消息者,有賞金五十兩銀子呢!”阿寶說的銀子的時候,兩隻眼睛射出貪婪的光芒。
“這麼說,這對母子現在就在葉家了?”喜公公大喜過望,隻要找到湯夫人母子,那他就立下大功了。
“阿寶,你胡說什麼,你一定看錯了,大人,您千萬別信他的話,這小子大小就愛撒謊……”
“你閉嘴,本官沒問你!”
“大老爺,小人真的沒有撒謊,小時候,那不是騙大人一點吃的,欺騙大老爺,那是要打板子的,您瞧我這細皮嫩肉的,怎麼吃的住打呢?”
“嗯,本官諒你也不敢撒謊,來人,去村東頭葉家!”孟岩喝令一聲。
原本打算是挨家挨戶的搜查,現在重點是村東頭葉家,一行眾人浩浩蕩蕩的朝葉家而去!
“包圍葉家,許進不許出!”
“喏!”
“梁鬆,別說本官不給你戴罪立功的機會,敲門吧!”孟岩淡淡的一揮手。
“是,大人!”
“等一下,梁鬆,我們來緝拿欽犯不錯,可也不能驚擾了百姓,就算葉家收留湯夫人母子,那也是不知情的情況下出自對弱者的一種憐憫,這是人之常情,所以,待會兒,你的態度好一點兒,別嚇著人家!”
梁鬆剛要命令手下砸門,聽到這一聲,臉色頓時一變,差一點兒就要惹禍了。
“孟大人愛民日子,咱家佩服!”喜寧嘿嘿一聲讚道。
“喜公公謬讚了,咱們這些當官的,拿著朝廷的俸祿,自然就要為朝廷辦事兒,百姓把我們稱作父母官,做父母的對待子女是什麼態度,做官的對百姓就得什麼態度?”孟岩道。
“這天下的官兒要都像孟大人這麼想,那聖上的江山社稷就穩固如山了。”
“誰呀?”
“這裏可是葉家?”
“是,你們找誰?”
“夫人可是叫秋娘?”
“你們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披著一件外袍,打開院門,走了出來,看到自家門口站了一圈的人,嚇的她有些不知所措,話都說不利索了。
“秋娘,他們是京城來的錦衣衛,是緝拿朝廷欽犯的,你不要害怕。”村老李老實忙上前一步解釋道。
“秋娘見過村老!”
“秋娘,這個女人你可曾見過?”梁鬆上前,掏出湯夫人的畫像,在秋娘麵前展開。
秋娘一看畫像上的人,如遭電噬,連忙否認道:“小婦人沒見過,沒見過。”
“你撒謊,你見過,今天早上,就在你家門口,這個女人帶著一個四歲大的男孩子,女人暈倒在你家門口,男孩子坐在一旁哭泣,而後你聽到了,就出來查看,看到女人躺在地上,你將人救了,我說的可對?”
“大老爺,小婦人真不知道她是欽犯呀!”秋娘嚇的臉色煞白,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這麼說,你的確救了一個暈倒在你家門前的女子了?”梁鬆聞言,大喜道。
“是,今天一早,天方亮,小婦人聽到外麵有孩童哭泣的聲音,就起身出來,打開門一看,看大一個男童,渾身泥土,還有一夫人,俯臥在我家門口不遠的地上,我上前一看,原來是暈到了,這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心想應該不是壞人,於是我就把人扶進了家裏,給她喂了半碗溫水,她醒過來,告訴小婦人,她帶著孩子跟丈夫走散了,不認識路,有冷又餓,就暈倒了!”
“人呢,這女人人在何處?”
“走了,她醒了之後,小婦人給了熬了一些粥吃下,然後又要了一些餅子,就帶著孩子走了,說是去找她丈夫。”
“走了?”
“是呀,大老爺不相信,您進去搜就是了,我家裏就這麼大的地方,難道還能藏兩個大活人不成?”秋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