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您為何不下令讓我們動手,格日格勒圖已經受傷了,他們那些人還有女人,我們完全可以殺掉他們的。”
“你以為格日格勒圖受傷了,我們就能殺掉他了嗎?”那日赤斥道。
“將軍,這麼好的機會就這麼白白送掉了,我不甘心!”
“你不甘心,我又何嚐甘心,原本以為,他們跟哈拉木等人可以拚一個兩敗俱傷,我們可以輕鬆的收拾殘局,我也沒想到的是,哈拉木那個蠢材居然敗的這麼慘!”
“是呀,屬下也沒有想到!”
“那格日格勒圖,不,孟岩實力猶存,兵力上,我們並不占特別的優勢,而且這是在大明的境內,一旦碰上他們巡哨的馬營,我們沒有任何勝算。”那日赤解釋道。
“可是將軍,錯過這次機會,等他們進入大同城,我們就沒有機會了!”
“本將軍難道不知道嗎,當初我從大明京城逃回草原,那是何等的狼狽!”想到那一幕,那日次恨的把牙都快咬碎了。
“將軍,現在怎麼辦,明人現在一定會派兵保護他的安全,我們還跟著一起嗎?”
“跟著,別忘了咱們來大同是幹什麼的!”
“是!”
休息了一夜,孟岩的氣色好了很多。
左衛城雖然是一座軍營,但也有少量百姓,所以郭小超等人購買了七八輛馬車,給讓受傷的弟兄坐上去,少受些罪。
昨兒個一戰,欽差衛隊可是戰死了十七個人,傷了二十六個,這幾乎是小一半的人都帶傷。
這可算得上是傷筋動骨了。
戰死的人弟兄也都火化了,骨灰裝殮起來,等回京的時候,一並帶回去安葬。
說什麼也不讓孟岩自己騎馬上路,拗不過眾人的好意,孟岩隻好坐上了馬車。
郭月也跟著上車陪他。
許貴調了馬營一支百人的隊伍護送孟岩一行前往大同,對那些瓦剌人,許貴也不放心。
這要是出了事兒,他也是擔著幹係的,何況孟岩跟他算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帶隊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百戶,姓董,一身彪悍的氣息,一看就知道是一員勇將。
大概是許貴交代過了,這董百戶對孟岩等人十分客氣。
出了左衛城,一路向東,這個時候是相當安全的,韃靼人很少在這個季節出來搶掠。
就是這裏的百姓因為韃靼的騷擾,早就搬走了,這大好的土地,也都荒廢了,全部長滿了齊膝蓋高的長草!
多好的地兒呀,這要是種上糧食,能養活多少人,要不是韃靼人不斷的騷擾邊境,南下搶掠,這些耕地怎麼會就此荒廢了,成為荒地呢?
“孟大人,前麵就是高山堡了,那邊有我們的人巡哨,常年駐守一個小隊,中午我們可以去那邊休息一下。”
“也要,聽董大人的。”孟岩道。
高山堡,口外要衝所在,為大同鎮城西北屏戶,在此設立軍堡,一旦韃靼騎兵入侵,便可及時通知鎮城,讓後方及時準備迎戰,達到預警和牽製敵人的作用。
因為軍糧轉運困難,高山堡實行的是自給自足的政策,一個小隊駐守在這裏,戰時為兵,閑時為農!
“好一片莊稼!”孟岩從馬車上下來,看到眼前一片綠色的小麥,長勢喜人,十分開心的道。
“孟大人,這些都是堡內的兄弟開辟的。”
“嗯!”
“董大人,董大人……”一個四十多歲,穿著大紅胖襖褲子,皮甲,脖子上還係這一條紅絲巾,頭發紮在腦後,胡須拉閘的漢子一邊跑,一邊喊著過來!
“是老王,高山堡的守禦。”
“董大人,您來也不說一聲,我老王好準備一下?”那王守禦十分熟絡的道。
“老王,來,見過欽差巡察使孟大人。”
王守禦愣了一下,不過他也是見過市麵的,這董百戶可是許帥手下的親兵,他都要鄭重介紹的人,他一個小小的守禦豈敢怠慢。
“標下高山堡守禦王守成叩見欽差大人!”
“快請起,王守禦,這些良田都是你們自己開辟的嗎?”孟岩問道。
“大部分都是,還有一部分是附近的山民,他們跟著我們一起開辟出來的。”
“不錯,王守禦,那邊是一條河吧?”
“欽差大人好眼力,那是十裏河。”王守禦小小的拍了孟岩一記馬屁。
“王守禦,這邊夏天天氣熱嗎?”
“還行,有那麼個把月很熱,但是隻要是躲在堡內就不那麼熱了。”
“哦,你們這邊除了種植小麥之外,還種什麼?”
“高粱!”
“沒有嚐試過種水稻?”
“水稻,那都是南方種的,我們這邊根本種不了。”王守禦有些覺得,這欽差大人太年輕了,這種不著調的想法太過異想天開了。
“哦,是這樣。”孟岩沒有反駁,他知道,水稻並不一定非要在南方才能種植,隻要有水源灌溉,日照好的地方,都能種植水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