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芳閣。“小姐,你就不要難過了,相爺,一定能再給你找個好人家,讓小姐風光出嫁的”玉卿言身邊的小丫鬟苦苦地勸道,
“小語,你也太天真了,你以為爹爹還回再讓我出嫁麼?”女子搖搖頭,如水般的眸子閃過決絕。
“可是,相爺深愛著夫人,小姐是夫人唯一的孩子,相爺不會這麽對小姐的!‘小語搖搖頭,“是啊,所有人都相信他是愛娘親的,可是他卻把娘親傷的徹底,讓娘親那麼驕傲的人成為他人的笑柄。”
“不過是死罷了,又有什麼可怕的”她不複方才的絕望淒迷,冷靜的好似處紅塵之外。
她小心翼翼的活著,卻被逼成這般,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既然不給她活路,大家都別想安然。
“可娘最大的願望就是讓我好好活下來,死如此難,又如此簡單,我連死都不怕,還怕活麼?以前我活著是為了成為辰哥哥的新娘子,現在,就讓我為了娘親而活,像娘親所期望的那樣笑著活下去,讓那些想看我們笑話的人,看不起我們的人也沒我們活得瀟灑自在,酣暢淋漓。”
似是衝破迷霧,她的眼睛燦若星辰
“小語,去稟報爹爹,我們即刻去清心觀修行”
此時,丞相府,大廳。
“相爺----相爺----”管家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什麼事?”看著自家相爺黑了的臉,管家一哆嗦,又想起門外之事不容耽擱,咬咬牙說:“老爺,夜府--夜府的花轎來了,新郎官來接親了。”
這下不止玉相愣住,那些被邀的客人也百思不得奇解。正在他們呆愣之際,一道清朗的聲音傳來“小婿來遲,嶽父大人請恕罪”,他舉止間軒軒韶舉,卓卓朗朗,如見白露未晞。
男子抬起頭,眾人不經深吸一口氣:若說夜府三公子是那漂浮不定的雲,讓人戀慕卻不可觸及,那麼這名男子就是站在雲端的神,泠然高華,俯瞰眾生,不可褻瀆。
好一會,眾人才回過了神。玉相臉上一片平靜,心中卻驚疑不定:那夜府到底搞什麼鬼,他見過三公子,根本不是眼前這人,他仔細地打量著那人,心中不禁點點頭,夜府公三子卻也不及他這一身風骨。看他精神奕奕,卻也帶了一絲病弱之態,想來就是那夜府稱病不出的小公子了。
想到這裏,他開口說:“閣下想必就是夜九公子吧”
“正是”他溫聲答道,君子端方。
眾人又一次愣在了原地:夜府小公子居然來迎娶---他大哥未過門的妻子---他的嫂嫂?
玉相一拍桌子,斥道“難道你夜府是欺我相府無人麼?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於我?這也未免太小瞧我這把老骨頭了吧?”
“在下絕無此意。父親與母親大人都未曾料到三哥會做出這種事來,在此在下代夜府向您賠罪”看到玉相臉色不複剛才那摩難看他又揚聲說:“哥哥放棄求娶玉小姐是他無福,至於休書--”他淡淡一笑,掩住眼裏的憤怒諷刺“未嫁之女何來休棄之說,此事都是我夜府之錯。昔日夜府與玉府結秦晉之好,乃是兩姓之約,子書今日依約而來,迎娶玉小姐。”
像是看出了玉相的疑問,他認真的說;“嶽父大人請放心,求娶玉小姐是子書自己的意思,無關他人無關歉疚。昔年我曾與玉小姐遙遙一見,從此發誓此生非她不娶。可惜,佳人已有婚約。如今我終於可將心事說出,望嶽父大人成全子書一片癡心。”
玉相不禁歎了一口氣,“你可知小女她---”
“那又怎樣,子書娶她,不因家世,不在容貌,隻因她是入了我心的姑娘”
玉相默然,他如此,將夜三公子與玉兒的婚約變為兩府之約,那他娶了玉兒也不會有人置喙。
“你倒是難得。罷了--小語,去問問小姐的意思吧”
因小姐之命前來的小語已然紅了眼眶,她家苦命的小姐,終於要遇到自己的幸福了,夫人,你看到了麼?
看著欲哭欲笑的小語,夜清歌掏出一塊玉佩“這是一個對子書至關重要的人所贈,望轉交小姐,禮輕情重,子書在此等侯小姐答案。”
玉卿言手中摩挲著那玉,聽著小語嘰嘰喳喳,她勾起唇角,“時至今日,小語還相信人心麼?反正我是不信的!”小語看著無波無緒的小姐,無聲的歎了一聲,經曆這麼多,小姐怕是累了吧。
“去告訴爹爹,我願嫁”看著歡喜而去的小語,玉卿言不由回想起母親將翠微交給自己時告訴自己,這個煙雨未歇佩是翠微的掛飾,對她有重要的意義,將來若是她將此交給他人,此人就應是她極為信任之人,既是娘親信任之人,怕是會和娘親有聯係吧,是的,便是天下人說娘親已死,她也不信,她隻堅信娘親定在這世上的一個角落,這樣的人物怎會那默默默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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