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陽的曙光照亮了這一方天地,鳥兒清脆的歌聲更添春的氣息,風露消散,正是桃李時節。
那桃花,一朵朵的,綴在枝頭,灼灼其華。一樹樹,愣是美成一片桃花源,等風吹過,便打著璿兒落下,謝了最後的芳華。
夜清歌一襲白衣,任由黑亮的長發披下,隻係根發帶,桃花落下,那白影,更顯寥落。
望著滿樹桃花,他玉般的容顏依稀往日絕代俊逸,隻是陽光微斜下,他的眸光充滿苦澀。不知為何,他極喜白衣,而見了桃花,痛徹心扉。
就像隔世的傷痛,哪怕曆經奈何忘憂,也痛入骨髓,不能忘懷。他或許愛過,傷過,得到過,失去過,這份愛,這麼難以忘懷。
遠遠的,一抹青影從粉意中穿梭,夜清歌聽見身後動靜,轉過身來,隻見卿言使著輕功而來,身上落滿桃花。
“夜哥哥,你很喜歡桃花?”卿言伸手,任桃花飄落。
清歌不語,轉頭看著盛開的花,似看桃花,又似回憶桃花盛開的那年。卿言看著他,隻覺今日陽光明媚,可他周圍一片暗沉寒涼,陽光,照不到他。突然,他笑笑,聲音低和清潤。
“桃花寂寞,是因為它為動情之人生長,為傷情之人開放。”他的聲音依舊平和,可聽來卻多幾分傷懷。卿言雖不解世事,可心裏卻有一種聲音,夜清歌,他很痛苦悲傷。
“重來我亦為行人,長忘曾經過此門,那年春,除卻花開不是真。”卿言怔怔的,低聲道,她的心中有一股衝動,這番話,像是說給清歌,又像是另一人。
“你說什麼?丫頭,”清歌像是魔怔般,緊緊的抓住她的胳膊,眼睛亮的驚人,就這樣盯著卿言,眨也不眨,眉目舒展,第一次笑的這麼開心,像個孩子般,“你是不是記起來了,記起我們,你說的那個故事,桃花依舊的那個?”
可是,他看著卿言是滿臉茫然,頓時暗淡了神色,像是歡快流淌的小溪瞬間枯涸,他卸去全身氣力,勉強的笑笑,“是我強求了……”
他轉身離去,身後桃花飄落如雨。
他想起那年,她粲然一笑,一抹桃花開在她的眼底,他偷偷的看著,雖然她不知,可他仍然想告訴她,滿是桃花樹,滿地看樹人,唯她,讓桃花漫天變作背景,她徐徐踏花而來,美得桃花也暗淡了顏色。
罷了,隻要她平安,就好。
卿言落寞的走在街上,“今天,夜哥哥一天都沒來看我,是不是他生我的氣了?”卿言悶悶的想著,不去看周圍的動靜,猛的一抬頭,發現四周圍了許多人,他們都盯著自己,目露癡迷,就快伸出自己的魔爪了,不管是男女老幼。
卿言覺得,自己應該先把那些煩心事放在一邊,專心逃跑,這些人,太,恐,怖,了!
她深吸一口氣,腳尖輕點,身體瞬間飄了出去,她回身一看,隻見那些人瘋狂的向她湧來,亂糟糟的,狂熱的喊著,“神女降臨,天佑鳳天。”
卿言連忙將輕功運到極致,身形鬼魅,慌不擇路,落進了一戶人家的府邸。總算躲過,她仍心有餘悸
元澈今天邀來他們相聚,為那天的事壓驚。他們也是來商議花朝節各國相會的事,大小事物處理完,便聽從元澈的提議放鬆一會。
一進院子,就見到卿言從屋頂落下,衣袂翩飛,姿容傾世。眾人一進院子,便見到她,不免目眩。
元澈醒過神來,連忙迎上去,“你今天怎麼來了?是找我玩嗎?”
卿言看著他驚喜的臉,一陣無奈。“今天我去街上,那些人真可怕,就想要吃了我一樣,還叫我什麼,神女,真是,以後在不這樣出門了。”
夜清辰與元旭對了一眼,不說話。元澈笑著,“你長得好,也不怪那些人失態了。好了,我們一起去玩吧,說好了的,一直不得空,今日趕巧。”
“這裏是你家嗎?”看著也沒什麼好玩的。
元澈了然的看著她,“這公主府,我從未帶其他人來過,也就旭哥,辰哥,雲姐姐,在就是你了,外麵的人不知道,不然,早就有美名了。母親的眼光,她設計的園林,這天下,沒幾個可比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