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在老宅裏悶了兩天,她不是怕宅,隻是這樣被軟禁的宅讓她窒息。沒有靈感,心情是灰暗的,生活節奏也是亂的。坐在院子裏的桂花樹下,發呆,看著太陽升起又落下。
老爺子對於她的無聲反抗當作沒有看見,有時候安然坐在前麵,他便在躺椅上看著安然的背影出神。
勤姐隻覺得這樣的情形在原來歡聲笑語充斥的申家大宅來說,太詭異了。
“老爺子,駱先生來了。”
駱景程剛進院子,便受到小劉和張伯的熱情接待,勤姐也遠遠地就在玄關那裏通報。
老爺子正望著桌上的一局棋出神,聽到說駱景程來了,忙往門口處張望了一下。
“爺爺在等人?”
駱景程淺笑著走過來,將深色的西裝搭在手上,顯得風流倜儻而又自然瀟灑。
“小駱來了?”
“爺爺,我是來接安然的,晚上有個勇士基金的酒會,前天我和她說過的。”
駱景程恭敬地在老爺子對麵坐下,並沒有打算陪老爺子下完這盤殘棋。
“嗯,去吧,去吧。然丫頭在樓上。”
‘“爺爺,那我上去了。”
“等等”
駱景程邁開的腳步又收了回來。
‘“爺爺有話說?”
“小駱,我人老可眼睛雪亮,你對然丫頭什麼想法,敢想就放手去追吧。隻是她的心不在你這裏,你可有信心拉回來?”
“爺爺,不管成不成,我這支放出去的箭是不打算收回來的了。”
“嗯,去吧,去吧。爺爺的情況你也清楚,我老頭子就指望著然丫頭能早點找個何依靠。”
駱景程上了樓,腳步是輕盈的,他不覺得自己是拿到了尚方寶劍,定可以斬下申安然這隻妖精。可是比起王博約的那道坎,他覺得自己幸運太多了。
在人和、地利的情形下,他隻需要在她的身邊靜靜地等待那個時機的到來。
駱景程敲了敲門,沒有人作聲。他再敲,再敲,安然才悻悻地過來開了門。看見是他的刹那,她的眼裏滑過一絲期待,僅僅是一閃而過,卻沒有逃過駱景程的那雙偵察兵的眼。
“還沒換衣服?晚上的酒會你可是答應要去的,而且你是主角,不得不去。”
“啊”
安然還真是忘了這茬。
“你下去等我,我換了衣服就下來。”
“嗯。”
“等等”
駱景程扭頭望著有些慌亂的安然,這時的她像一個等待救助的小貓,讓他想摟到懷裏親親,撫慰。
“可不可以早些走?”
駱景程不知道老爺子不讓安然出門的事兒,聽安然這麼一說倒有些雲裏霧裏了,心裏又是開心的,他淺笑:“好,你換好衣服下來就走。”
“砰”
安然急忙關上了門,在駱景程眼裏仿佛是恨不得快些去酒會現場一樣。
安然換了一套香檳色的晚禮服,初冬時怕外麵涼,搭了一件薄外套在上麵,可那V領的設計,將她胸前的雪兔襯得呼之欲出,顯得既可愛又嫵媚,竟讓駱景程心生愉悅。
安然走到外公跟前,垂著頭,低聲說:“外公,駱景程帶我去勇士基金的酒會,我保證會早些回來,您就不要生我氣了好嗎?氣壞了身體,以後您怎麼看您的曾孫啊。”
“嗯……這會惦記我這老頭子的身體了,晚了……”
“外公,我知道你最好了,我們走啦。”
安然一會兒乖巧,一會兒調皮,老爺子心裏沒有了氣,可望著她和駱景程一塊出門的背影卻徒增了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