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慕沉推開祈曉,右腳向後跨了一步,重心後移避開刀鋒,屈膝提起,隨之重心前移,左腿向前邁了一步,成走虛步,動作自然有力,其性緩和,如行雲流水,一手握成空拳猛的發力打在惡徒手腕上,看似發力不足,實則震斷了惡徒腕骨,環首刀隨之落地。
惡徒低吼一聲,左手捂著手腕,屈膝踹向祈慕沉,祈慕沉向旁一避,化拳為掌劈向那人脊背,因為加了內力,直接將其拍在地上,口吐鮮血。
他抬腳踩在惡徒後背上,麵色淡淡,“哪個衛的?”
惡徒哪裏敢說,平日行凶慣了,從沒想到會栽在一個看似文弱的書生手裏,“娘的,你特麼不想活了,隻要老子一聲令下,老子的兄弟們就能拆了你的骨頭!”
話剛出口,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脊椎骨被踩斷了,殺豬的吼叫回蕩在巷口。
“最後問你一遍,哪個衛的?”腳又加重了力道。
惡徒疼的鼻涕橫流,告饒道:“老子……小的是太子六率的校尉。”
祈慕沉收回腳,走向驚恐的女子,女子看到一雙雪白的雲錦靴麵,緩緩抬頭,來人背對月光,看不清他的麵容,但他周身散發的清貴氣質和那雙深不可測的眸子讓人不自覺深陷其中,女子呆呆的仰望,像是在瞻仰聖明。
“還能動麼?”
聲音低沉如涓涓流水聲,女子愣愣點頭,祈慕沉再沒看她一眼,對祈曉道:“我去趟刑部大牢,你把這位姑娘送回家。”
“是。”
交代完這些,祈慕沉轉身要走,那名女子急急喚道:“恩公留步,敢問恩公姓甚名誰,我爹爹是當朝次輔,我是孫府七小姐,小女子定要報答恩公救命之恩。”
“不必。”
孫七小姐攔住他的去路,手指緊抓著自己的前衣襟,樣子楚楚可人,“還請恩公告知,小女子想要報答恩公。”
祈慕沉淡笑,溫潤之韻渾然天成,但眼神無形中透著冷淡疏離,“姑娘不必介懷,在下隻是看不慣惡人為惡罷了。”
孫七小姐癡癡望著他遠去的灑脫背影,心中讚歎: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
梨璐付了最後一日的房費,看了一眼錢袋子,這回真沒銀子了,這幾日她為各大青樓的花魁贖身可謂“散盡家財”,低頭**絨墩的頭,“你要和我過清貧日子了。”
為了生活,梨璐跑去醫館想謀得一份差事。她去了一家跌打館,老板看她其貌不揚又瘦啦吧唧的樣子,問道:“會些什麼本事?”
“配藥、推拿、接骨正骨、把脈、針灸都可以。”
“你?”老板顯然不信。
“我是一笑醫。”
本來老板還想考核她一下,一聽這話立馬攆人,“去去,這年頭臉皮厚的人可真多,光我的跌打館就已經來過八九個自稱是‘一笑醫’的江湖騙子。”
梨璐摸摸鼻子,冒充她麼?她又去了一間藥館,老板同樣問她會什麼?
“坐診、看病、抓藥。”梨璐試探性又道:“我是一笑醫。”
老板嗬嗬兩聲,笑問:“你是一笑醫?”
“嗯。”
“我還是蠱怪呢!走吧走吧,別在我這裏招搖撞騙!”
梨璐納悶極了,在林子裏,世人揮灑重金請他們出山,對他們畢恭畢敬,結果她主動送上門無人識也就算了,還被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