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入了城,梨璐尋個借口和他分開了,晏弦芝看著她蹦蹦跳跳的身影笑了笑,他的小奶娃長大了。
梨璐回到祈府早就餓了,一頭紮進灶房問廚役要了幾個包子吃起來。
填飽肚子又開始搗鼓藥材,配好藥材劑量以瓦罐水煎,取的是院中特意開鑿的深井水,桑柴灰燒的很旺,她搖著蒲扇,耐心等待。
雖已是深秋,可這一係列步驟下來還是鬧了一身汗。
等藥煎好了,她沒顧著先洗臉,端著藥風塵仆仆入了內院。
陳管家大老遠看見她端著藥進來,想著最近都是她親力親為照顧公子,有些慚愧之前對她的擠兌,於是主動迎上前打招呼。
梨璐看見他過來,把托盤遞給他,“陳伯你送進去吧,我要卸了人皮麵具,不太透氣。”
她決定以後盡量不帶假麵了,對皮膚不好。
陳管家恭敬道:“誒,小梨大夫快去休息吧。”
陳管家進入堂屋時,祈曉在給絨墩洗澡,經過幾日接觸,絨墩對他也不排斥了,還歡脫地伸著舌頭,表示自己很喜歡洗白白。
祈慕沉端坐在太師椅上聽著祈曉對絨墩嘀嘀咕咕說著什麼,唇畔總是掛著淡淡淺笑。
陳管家進屋時見堂屋正中間擺著大木盆,笑道:“這熊崽子還挺愛幹淨,我以前養的大黃可討厭泡沫了。”
“陳伯,這是小熊貓,我在書上查到了,確有這個物種,隻是不常見。”祈曉為絨墩洗白身份。
“切,就是熊崽子。”陳管家越過木盆來到祈慕沉身邊,把托盤擺在角幾上,“公子,小梨大夫給你煎的藥,需要趁熱喝。”
隨後又掏出蜜餞,“這是她為你準備的蜜餞,沒想到她小小年紀,心還挺細。”
“好。”祈慕沉端起藥碗喝了下去,卻沒有動蜜餞。
祈曉誇獎道:“小梨大夫不但人美,心地還好,前幾天花匠抱怨手太糙,家裏孩子不讓他摸,她特意給他秘製了膏脂,結果沒幾天手上的倒刺就沒了,也不起皮了。”
“是呢,醫術還高。”陳管家補充。
祈慕沉靜靜聽著,沒發表任何看法,他隻覺得這個小丫頭很特別。
傍晚,瓊瑛捧著幾個牛皮袋走了進來,言恪跟在她身後。
“拿的什麼?”祈曉接過一個袋子,低頭看看,“要涮鍋子?”
“對,買的全是溫熱食材,對祈兄身體好著呢。”瓊瑛破天荒賢惠一回。
“小梨大夫呢,把她也叫上。”言恪提議道,手裏提著酒壇,“我還沒感謝她呢,祈曉去,就說爺要敬她一杯。”
“好嘞!”
梨璐在屋子裏睡的昏天暗地,她剛剛喝了二兩梨花釀,頓感困倦,果然是好酒,有助睡眠。
砰砰砰!
祈曉在耳房外敲門,“小梨大夫快出來,大家要涮鍋子,請你過去呢。”
她不餓呀,迷迷糊糊打開門,睡眼惺忪,美人就是美人,祈曉感覺自己看到了仙女,不過他沒別的心思,就是單純欣賞她而已。
“稍等,我收拾下。”梨璐洗了臉,換了衣裙,和祈曉來到椿樹下,瓊瑛笑著打招呼。
言恪調笑地看向祈慕沉,“如此美人,祈兄好福氣呀。”
祈慕沉無奈而笑,和他有什麼關係?
梨璐入了座,對言恪大方介紹自己,“我叫梨璐,梨花的梨,美玉璐的璐,懂藥理會醫術,我在祈府這段時間,你或家人哪裏不舒服都可以找我。”
瓊瑛拍拍她的肩,“美人,小爺看你就舒服了。”
眾人笑,絨墩跳下祈慕沉的腿,躥到梨璐懷裏撒嬌,拿頭拱她的手,好像在說:璐璐快摸我的毛,新洗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