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一串菜卷出現在他麵前,梨璐笑眯眯道:“先生為我剝栗子,我不能餓著先生,我喂你吃。”
祈慕沉看著她伸過來的嫩白小手拿著一串菜卷,又迎上她清透的目光,她的目光沒有任何獻媚討好的意思,純粹是為了報答他為她剝栗子。
祈曉心裏默念:快吃啊公子,你可以的!
祈慕沉本想拒絕,可梨璐又把菜卷貼在他唇邊,“味道不錯。”
祈慕沉尷尬地張口咬了一塊,生菜的清爽配上鹹豆皮的鹵香,逐漸在口中蔓延,男人點點頭,“味道不錯。”
梨璐的手沒收回,等著他咀嚼完再喂他吃第二口,祈曉看得爽翻了,因為公子乖乖地吃了一整串,都是小梨大夫喂給他的。
轉轉眼珠,把八寶粥推到梨璐手邊,“小梨大夫,公子手上都是糖漿,這個也勞煩你舀著喂給公子吧。”
祈慕沉看他一眼,暗含不悅,可祈曉像是沒發覺般繼續誘導,“粥很燙,你吹涼點兒再喂。”
“先生不吃甜食,這粥不適合先生。”梨璐一臉認真。
祈慕沉放下手裏的糖炒栗子,麵無表情起身去淨手,祈曉拍拍腦門,他又擅作主張惹公子不高興了。
梨璐渾然不覺這兩人暗中較勁兒,捏起一顆栗仁含進口中,輕輕咀嚼,栗子還帶著鐵鍋的餘熱,栗仁甘甜軟糯,梨璐滿足地吃了十多顆。
祈慕沉遞給她一塊發糕,“栗子吃多了不好,吃些主食。”
“好。”
進膳後,祈慕沉將一塊腰牌拿給祈曉,“拿著這個,讓該州知州直接到堤壩見我。”
“是,公子。”
祈慕沉出客房,路過梨璐的屋子時駐足了一會兒,敲門道:“梨大夫。”
梨璐此時正抱著絨墩想要午休,聽見祈慕沉的聲音趕緊跳下架子床,扯下門閂,笑問道:“先生有事?”
“我出去會兒,你在客棧午休,需要什麼找掌櫃就好。”
“好,先生去忙吧。”
……
知州騎著駿馬在寒風中狂奔了半個時辰,終於趕到了顰江堤壩。
他見到負手佇立江邊,正在和路人聊天的白衣男子,趕忙上前行禮,兩人寒暄幾句,祈慕沉便切入正題,“把你認為工藝超高的主繩全部報給本督,我們逐一分析。”
“大都督,下官舉薦一人。”
“嗯。”
“十年前,顰江最負盛名的主繩,人稱老酒。經他之手所造的大壩從來不曾被洪水衝垮,可他於幾年前患了惡疾,腿腳不好,他為人高傲,不願被人看見自己步履蹣跚的樣子,因此避世不出,下官曾幾十次請他出山,他都推拒了。”
“老酒……”祈慕沉念著那人的名字,“本督去會一會他。”
知州提醒,“拜會老酒需要送上拜帖,等他同意才會見拜訪者,這是他的規矩。”
祈慕沉淺勾唇角,“倒是個有意思的人。”
……
傍晚祈慕沉回到客棧,梨璐和祈曉在大廳等他,祈曉提議去附近走走,三人吃過晚膳帶著絨墩去往附近的植物園林遛彎。
行至一半,祈曉覺得有些冷,非要回去取大氅,便抱著一臉不樂意的絨墩離開了。
兩人也沒在原地傻等,尤其是祈慕沉太知道祈曉的鬼心思了,他帶著梨璐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