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巷子的牆壁上,自嘲地閉上眼,祈慕沉看那個女子的眼神透著濃濃笑意,那是她渴望不可及的柔情,她曾在夢裏無數次夢見祈慕沉用那種眼神凝視自己,夢見祈慕沉修長的手指觸碰自己的臉頰,可現實好不諷刺!
那個女子是什麼人?她從沒在蓉都見過,莫非是他娘家給他定的親事?她多麼希望那個女子隻是他的胞妹,可祈慕沉沒有兄弟姐妹,那麼答案隻有一個,是他喜歡的人。
此刻孫淼淼更加堅定要換一張臉,換一個身份接近祈慕沉,破壞他的姻緣,他害她家破人亡,還當眾羞辱踐踏她的真心,她會讓他終身得不到所愛!
想到跟在他身邊的那個小丫頭,孫淼淼緊握拳頭,臉色煞白,那個小丫頭憑什麼得到祈慕沉的另眼相待?
憑什麼?!
她越想越氣,決定主動出擊,於是在沒有知會夙秉荏的情況下直接去了國師府。
晏弦芝正在院落中練劍,聽得老管家稟報趙府義女還找他,微微挑眉,收劍後淡淡道:“讓她進來,不用備茶水。”
孫淼淼走了進來,對晏弦芝欠身一禮,晏弦芝盯著劍身,拿著布巾擦拭。
“國師,小女子有事相求。”
“叫你主子來和本座講。”
主子,嗬嗬。
“小女子並沒知會太子,是自己來找您的。”
“管家,送客。”
“國師!”孫淼淼急忙上前跪地,“小女子想求國師盡快為我換臉,太子是默許的。”
“理由。”
“不瞞國師,祈慕沉是我此生最痛恨的人,我要他萬劫不複!”
晏弦芝鳳眸一凜,語氣聽不出異樣,“你突然如此急切,可是因為他身邊多了一名女子吧?”
“是!”
“所以你嫉妒?”
孫淼淼知道晏弦芝既聰明又狡猾,所以她破罐子破摔,一股腦說了出來,“我承認我嫉妒,我忍受不了他身邊有任何女人!”
“你那麼恨他,是因為他不喜歡你還是他扳倒了你爹?”
“都有。”
“別自欺欺人了,你分明是因為前者。”
孫淼淼低頭不說話。
“那本座來告訴你,你跑的太偏了。”晏弦芝將劍抵在她的臉頰上,“祈慕沉隻不過是蓉帝對付蕭驄的一枚棋子,就算他不出手,也會有第二個第三個朝廷大員扳倒你爹。”
“我知道。”
“可你不知道的是,真正將你爹推向深淵的人正是蕭驄。”
“蕭閣老?他對我爹很照顧。”
“是啊,你爹和他曾攜手叱吒朝堂,他們曾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當然彼此相惜。你爹收的第一桶金子正是蕭驄派人送給他的,找你爹辦事的人幾乎全是蕭驄推薦的,將你爹推向深淵的就是蕭驄,科舉舞弊最首要的人物也是蕭驄,你爹不過是替罪羊。”
“不可能。”
“你爹舞弊所得每桶金都會分給蕭驄一半,知道為何麼?”晏弦芝收回劍,“因為每單生意都是蕭驄指使你爹接的,之所以蕭驄沒被查出半點罪證,不過是你爹在明處為他洗銀子罷了。”
孫淼淼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完全顛覆了蕭驄在她心中的形象。
“你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