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還真直接，祈慕沉笑笑沒再多說什麼，邁開長腿轉身就走。
梨璐屁顛屁顛跟著，“那先生打算什麼時候娶親？”
問題又繞回來了！
“也許過一陣子，也許過幾年。”
“先生在等一個可以並肩的姑娘？”還是說，這個姑娘已經出現了？
祈慕沉又停下腳步，偏頭看向身邊的小姑娘，月光下的她柔美嬌豔，大眼睛一眨一眨，很像扇麵輕輕顫動，漆黑的瞳仁映出男人的模樣，鼻尖挺翹，小嘴粉嫩，讓祈慕沉很想逗一逗她。
“是啊，可那個女子遲遲長不大。”
梨璐一愣隨即低下頭，嘟著小嘴，看來先生心裏早有人了！
於是破罐子破摔，“那先生可以先和人家姑娘定親呀。”
“她說她還沒及笄，暫不考慮婚嫁。”
“是先生家鄉的姑娘？”
祈慕沉忍不住勾唇，“倒是去過承福王府。”
都帶回家了！
“先生喜歡她麼？”
“嗯。”
梨璐小嘴噘起老高，原來先生清心寡欲都是為了等那個女子長大！
她有些心煩。
“她……喜歡先生麼？”
祈慕沉不地道地沒回答。
梨璐自顧自解說，“先生這麼好，她一定會答應先生的。”
“你希望我娶她？”
梨璐很想說“不想”，但她覺得自己是祈慕沉的恩人，要她真那麼說了，以他重情重義的豪氣，很可能就不去爭取了，那她不就成了斬斷人家姻緣的罪人，她不能那樣。
“我希望先生幸福。”
祈慕沉突然抬起她的下巴，定定凝視她的眸子，鄭重問道：“你希望我娶別人？我要聽實話。”
梨璐被迫抬起臉仰視男人清潤的眸子，她看不懂那雙眸子裏蘊含的情緒，鬼使神差答道：“並不想。”
“為何？”
“我想待在先生身邊。”
祈慕沉好笑，倒是懂得避嫌！
鬆開鉗製她的手，寬慰道：“你可以一直待在我身邊。”
梨璐心裏重複著這句話，直到男人走出很遠，才追上去，拉住他的衣角，“先生，如果那個姑娘不喜歡你，等我及笄你想娶我麼？”
祈慕沉腳步驟停，猛地回頭看向她，嚇了梨璐一跳，她向後挪開兩步，“我是說如果。”
“你想嫁我？”
“……嗯。”梨璐揉揉眼角，控製不了怦怦直跳的心髒，“我明年年底就要及笄了，師父說會在我及笄前給我選一門親事，我不喜歡別人，隻喜歡先生。”
“你喜歡我什麼？”
梨璐攥著粉拳不說話，在祈慕沉以為她答不上來時，她上前一步認真回答：“我喜歡先生的氣質和笑顏、喜歡先生穿白衣的樣子、喜歡聽先生撫琴，喜歡秋風瑟瑟中先生為我沏一杯熱茶，喜歡先生此刻凝睇著我的樣子，這就是我的喜歡，若非要說出個所以然，那就是我隻想和先生一起看日出日落、雲卷雲舒。”
祈慕沉靜靜聽著她說了一大串告白，平靜道：“那你覺得，如今你的喜歡和去年顰州河麵上你說的喜歡，有何區別？”
“有。”
“哦？”
“這段話我隻想對先生說。”梨璐又揉揉眼睛，再次問道：“如果那個女子不想嫁給先生，先生能娶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