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梨璐眯著眼，可祈慕沉怎麼可能讓她瞎折騰，商量道：“那你告訴我你打算做些什麼？”
“為阿沉上妝呀，芳澤可親上妝粉、姹紫嫣紅話胭脂……我會把你打扮成一位美人的。”梨璐越說越興奮，小臉都染了紅霞，在燈火下顯得麵若桃李。
祈慕沉拉她坐下，“那給我講講上妝都需要用到什麼吧。”
“別打岔。”梨璐知道他什麼心思，就是不想上妝唄，怎麼可能瞞過她。
祈慕沉開出條件，“這樣，你給我講一遍，等回了蓉都我們開一家胭脂鋪如何？”
“真噠？”
“嗯。”
梨璐低頭擰開手裏的盒子，娓娓道來：“這是米粉，女子上妝的第一步，不過之前還需要塗抹桂花膏或桃花膏潤膚。”
祈慕沉雙手撐在身後聽著梨璐介紹，心中失笑，真好騙……不過既然她喜歡這些，那回去就讓陳管家尋摸一家合適的店麵。
梨璐看向男人，“膏脂要經過調配、熬煮、幹炒、舂碎、篩選、油煎、水浴、浸濾、冷凝等步驟，比較麻煩，不過我能挑配出好多種類，我最中意桃花膏，這次回蓉都我還要給音音多帶幾盒，調理下她的氣色。”
“嗯。”祈慕沉揉揉她的頭，“繼續。”
“然後就是這個米粉，把新米泡在泉水中發酵後研磨出漿汁，等水漿分層後，取濃漿部分曬幹，拂去表麵毛糙，取精華即可。還可以加入石膏、滑石、蚌粉、珍珠、蠟脂、鉛粉、殼麝及益母草混調。”
梨璐把妝粉放回梳妝奩的抽屜裏，又取出一盒胭脂，“胭脂的顏色取決於選用的花瓣，玫瑰偏桃紅、茉莉呈淺綠、臘梅顯暗粉、梔子泛瑩白，將花瓣搗出汁加入牛髓、豬胰，調製到稠密潤滑後蒸製，在手上點塗推勻再拍在臉上，也可當作口脂，是不是很神奇？”
祈慕沉點點頭，從妝奩的抽屜裏拿出黛塊，問道：“這是你們姑娘家描眉用的？”
梨璐點頭，“這是螺黛，還有石黛、銅黛、青雀頭黛，都是畫眉用的，螺黛最受各國貴女歡迎，價錢也高些。”
祈慕沉拿著看了會兒，認真道：“以後我每次休沐就為你描眉。”
“才不要。”
男人斜睨著敞開的梳妝奩，他就記住螺黛了，哦，還有那盒桃粉色口脂。
“該上妝了。”話題扯了回來。
“換個屋子用膳吧。”
梨璐撇嘴，男人起身一手拉起她，另一隻手拎著食盒往外走，兩人進了堂屋，梨璐巴巴看著食盒裏的菜色，結果全是青菜，梨璐嫌棄道：“我又不是兔子。”
“嚐嚐看，是我下廚做的。”
“哦？”梨璐狐疑地看向男人，執起筷箸夾了口瓜皮，點頭道：“入味了。”
結果，她很給麵子吃了一大碗飯，把那盤雞蛋瓜片全吃了，又吃了半盤肉末豆腐。
祈慕沉看著小姑娘忽然不挑食了，有些詫異，執起另一雙筷箸夾塊豆腐嚐了一口，味道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