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慕沉失笑道：“學生愚鈍，對蠱式藥典的藥理一竅不通。”
“哈。”梨璐嘚瑟地快飛起來了，咳了兩下，走到祈慕沉麵前，雖然她長個子了，可還是隻到祈慕沉肩膀處，為了彰顯師者的氣場，她特意搬了一個馬紮站在上前，看著……有點滑稽。
“這位書童，那咱們先來認藥，昨晚本夫子送你的那本蠱式圖集你可掌握了？”
“請夫子出題。”
梨璐跳下小馬紮，去角落的書架上取出一摞圖紙，她捧著厚厚的圖紙往書桌走去，路過祈慕沉時佯裝不悅道：“你這個書童真沒眼力見，夫子我抱不動，你都不來幫個忙麼？”
“學生受教了。”於是祈慕沉直接抱著“夫子”走到了書案前，讓梨璐哭笑不得。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你……把我放下來。”
祈慕沉聽話地將她抱到太師椅上，“梨老夫子，我們可以開始授課了麼？”
“嗯。”梨璐把那摞圖紙往書案上一放，“這位書童離本夫子三步遠。”
“好。”男人退後三步，“恭敬”地站在書案邊，“夫子請。”
梨璐覺得他把自己的氣場都壓過去了，於是拿起鎮尺拍了下桌麵，脆生地喊了聲：“升堂！”
這聲“升堂”著實雷到了男人，使他忍俊不禁，薄唇竟吐出了兩個字：“威武。”
梨璐低著頭都要破功了，她才發現她的阿沉還挺幽默的嘛。
“好啦，不逗了。”梨璐再次一本正經起來，將那摞圖紙攤開抽出幾張，擺在男人麵前，“喏，這是我挑出來很有代表性的藥草，你看看認識幾種。”
祈慕沉修長的手指撚起那幾張圖紙，快速地翻看了一遍，“依次是甘草白芷、川貝、地黃、玳瑁、菊苣……土茯苓。”
梨璐睜大眼睛看向男人，自己拿過來又翻了一遍，撇撇嘴：“真用功了。”
“多謝梨老夫子誇讚。”
梨璐不信邪，故意抽出一張難以辨認的，結果男人準確無誤地辨識出了它們的名字。
“本夫子覺得你已經升為醫藥界的童生了。”
“學生覺得自己可以升為秀才了。”
“好不謙虛。”梨璐抬頭哼了下，“咱們去辨認實物，這回要把草藥的功效也說出來。”
“好。”
梨璐帶著祈慕沉走到一排藥櫃前麵，拉開上麵的抽屜，“喏，這是什麼？”
“砂仁，性溫，養胃進食，止痛安胎，行氣破滯。”
“這兩樣。”
“木香，微溫，散滯和胃，諸風能調，行肝瀉肺；沉香，降氣，暖胃追邪，通天徹地，氣逆為佳。”
梨璐一連取出幾十種藥草，沒有一個難到祈慕沉的，她感覺她這個夫子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那你說說人的五髒六腑主要的生理功能。”
“心主血，肝藏血，脾統血，肺生氣……三焦主行水。”
“那再說說望聞問切四大診法。”
結果還是難不倒祈慕沉，最後梨璐都懶得問了，他簡直變成了一部活藥典。
“好嘛，明天本夫子帶你實踐。”
“梨老夫子辛苦了。”
兩人回到中堂，單掌櫃為兩人沏了茶，笑道：“入門不易，不必著急，慢慢就會融會貫通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