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憶雪畢竟當了幾年寨主夫婿,雖然他沒參與過打劫,但對攔截車馬的方法還是耳濡目染過,出發前他設想了十幾種情形與方案,可暨戧送給他一支吹箭,讓他直接射向馬匹,多簡單粗暴,這讓花憶雪怎麼逞英雄?!
可花憶雪沒有耽擱事,確用了吹箭,馬倒下後,花憶雪飛身拎住信使並敲暈了他,將皮脂麵具敷在信使臉上,帶回了宅子。
堂屋內,眾人親眼見識了意念術,花憶雪催動意念術的瞬間,他的眸中綻放出華麗奪目的紫薔薇,和他錦服上的薔薇花團相得益彰,同時他的深栗色長發漸漸變白,整個人如同掌控白雪的王者,信使腦海中開始出現眩幻,暨戧抬手覆在花憶雪背後,花憶雪好比一個介體,他接受了暨戧的操控。
暨戧看著信使問道:“繡帝讓你去杏醫林執行什麼任務?”
信使呆呆回答:“確認憶湖神醫與宮裏那名男子是否是同一人,再請其他神醫入仕。”
暨戧又道:“你已完成使命,確認了憶湖神醫的身份,並且醉獨神醫願意隨你覲見繡帝,你正在與醉獨神醫連夜兼程趕回都城。”
信使重複道:“我已完成使命……正在回城的路上。”
“很好,睡吧,明日午時醒來。”
“好。”信使隨即昏睡過去。
暨戧收回手,花憶雪緩緩閉眼,再睜開時眸中已沒了紫薔薇的幻影,發色也逐漸變回深栗色。
他捂著胸口,大口吸著氧氣,這是反噬的表現,但他使用的是低階意念術,反噬並不嚴重。
於管家命人將信使抬到密室看管,暨戧交代幾句後回了太尉府,對梨璐的行為隻字未提。
翌日,薛太尉回府,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質問暨戧!
當護衛把刀架在暨戧脖子上時,暨戧那雙淺棕色眸子毫無畏色,薛太尉端坐在太師椅上,“暨先生這般兩麵三刀,枉費老夫如此厚待你!”
薛太尉回宮複命時,繡帝因太尉府巫師不願禦前奉駕而對他冷言冷語,薛太尉一頭霧水,回府後管家將瞿公公來府救助的事告知於他,他才意識到暨戧出賣了他,可他想不通暨戧為何出賣他?
“暨某並未出賣家主,上到王孫大臣,下到黎民百姓,對家主的偏見逐日加深,都說家主是啃噬大繡江山的妖人,暨某這般做,是為了使眾人轉移矛頭,不再隻針對家主。”
“暨先生真是巧言善辯。”薛太尉起身,將一把匕首抵在暨戧的心口,“你想讓眾人的矛頭指向杏醫林的大弟子?”
“是。”
“嗬嗬,你當老夫傻?那憶湖是有名的神醫,杏醫林在百姓心中早已神聖化,百官巴不得他們來為陛下治病,對比之下,指責老夫的矛頭就會更加鋒銳!”
暨戧看向薛太尉,“暨某事先詢問過太醫院的多名醫者,他們的口徑一致,陛下是患了極為嚴重的人格障礙,根本不可能治愈,而憶湖向來狂傲,數月後,他若治不好陛下,為了挽回麵子,定會給陛下使用邪術,到時候家主還怕他不被斥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