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人退出去後,暨戧走進臥房,淺棕色瞳眸一點點變得清潤璀黑,他拿起藥水滴了兩下,瞳眸又變回淺棕色,暨戧仰躺在美人榻上,不一會兒,家丁來報,說是院中飛來一隻白孔雀,暨戧頭疼地揉著鬢角,這家夥沒完沒了了。
暨戧走出屋子,白孔雀見他就開屏,他揮退家丁,帶著白孔雀進了屋子,這晚,白孔雀是在暨戧臥房的毛毯上睡的。
翌日,梨璐照例去繡安侯府為老夫人看診,途徑二進院時聽見丫鬟們竊竊私語,“昨晚侯爺喝的有點高,管家直接把侯爺送去了劉姨娘屋裏,你們猜怎麼著?”
“怎麼了?”
“侯爺在酒醉的情況下把脫了衣服的劉姨娘踹翻在地,劉姨娘鬧到了老夫人那,說什麼她盡心伺候,侯爺不領情也就算了,還不讓她帶兒子,昨晚更是對她大打出手。”說這話的丫鬟對劉姨娘嗤之以鼻,“劉姨娘當年就是靠色誘勾引的侯爺。”
“什麼啊,是她設計了侯爺,聯合管家逼侯爺抬她為妾,真夠不要臉的。”
梨璐進了老夫人的臥房,劉姨娘在為老夫人按摩大腿,老夫人見梨璐進來,笑著招招手,讓梨璐坐在她邊上,隨後把矮幾上剝好的板栗遞給梨璐。
劉姨娘撇撇嘴,她費心費力的討好,老夫人都不說讓她吃一顆,那小丫頭憑什麼吃一碟啊!
老夫人讓劉姨娘出去,劉姨娘磨磨後牙槽不甘心地走了,梨璐開始為老夫人針灸,梨璐知道不該多話,但不知怎地,她就問出了口,“侯爺很愛他的亡妻吧?”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老夫人歎口氣,“堯兒和雨姿是在蓉國一個州城認識的,自古門第有別,即便雨姿家裏殷實,可她畢竟是商家女出身,那時老身迂腐,沒有同意他們的婚事,逼得堯兒和雨姿離家出走,回來時已有了七個月的身孕,我們這才勉強應下了,可雨姿人很好,對我們孝順,對下人親切,慢慢老身也就打心裏接受她了,繡國國法規定,諸侯王娶妻一年內不得娶平妻和納妾,可他們剛成婚一年,陛下就將蘇氏賜婚給堯兒,這才有了之後的悲劇。”
老夫人說的時候淚眼婆娑,“我那可憐的孫女,隻陪伴了我們一年。”
梨璐摟住老夫人的脖子,她知道失去親人遠比沒有親人更痛苦。
梨璐從繡安侯府回到新宅,見暨戧坐在庭院的木桌旁,頓時橫眉冷對,“你來做什麼?”
暨戧勾勾唇,淺棕色瞳眸泛著對獵物的幽光,“請梨姑娘幫個忙。”
她能幫他什麼?估計他就是來找茬的,她真是無語,招惹上這麼個危險的男人,“我幫不上暨先生什麼,請回。”
梨璐越過他,準備回屋,待到她推門進房,暨戧跟了上來,輕輕一推,就把她推了進去,暨戧隨即關了門扉。
梨璐都沒法形容此刻的心情,若是手邊有把辣椒麵,她一定毫不猶豫往他臉上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