暨戧拔開梨花釀的蓋子,仰頭灌了口,“讓你適應我,讓你離不開我。”
“我是不會適應你,更不會離不開你。”
“你還沒離開過,怎知能離開我?”
“你真的好好笑。”梨璐白他一眼,嘀咕道:“自大的人都這麼自戀麼?”
“不是自大更不是自戀,是自信。”
梨璐撇嘴,“是迷之自信吧!”
這話逗樂了男人,他搖搖頭,喝了口酒,“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梨璐剛想嗆他,男人卻起身,不知從哪取出一把七弦琴返了回來,“既然這麼厭煩暨某,咱們還是靜下心來聽曲吧。”
“本姑娘不想聽你撫琴。”
“那你可以捂住耳朵。”
噔……
琴聲起,梨璐覺得他就想賣弄,她也沒捂著耳朵,而是靠在椅背上,勉強聽會兒。
暨戧用的古琴並不名貴,卻在他指間發出了低沉悠然的聲音,而且這首曲子梨璐從沒聽過,她稍微向他傾身,豎起耳朵認真聽起來。
這首琴曲如一篇純美的樂章,涵蓋了不同的妙音,從明快清脆到淒然悲切,似空穀幽蘭,似高山流水,梨璐從中聽出了風吹麥田的簌簌聲,又似山澗流水的潺潺聲,更有萬馬奔騰的噠噠聲,尾奏似嬰兒的第一聲啼哭,為人們傳遞新的期望。
一曲畢,梨璐還沉浸在意境中,男人看她閉著眼的模樣勾了勾唇,“房間讓給你,暨某不會來打擾你。”
梨璐看男人抱著琴走下了平台,暮色衣衫讓黑夜吞沒。
這首曲子是他編的?
……
薛太尉獻給繡帝的丹藥沒有發揮藥效,繡帝麵色陰沉,薛太尉納悶,成分、火候都沒差,怎會沒發揮該有的藥效?
繡帝煩悶地揮退了他,以為自己的夢靨加重了,他差人傳來赫連樺,赫連樺為他開了方子,湯藥調理精神問題本就慢,一副藥下去也沒什麼效果,繡帝習慣了薛太尉的強效藥,他煩躁地在龍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忽然想起被他冷落的睡蓮樺,他帶著瞿公公悄然去往東宮,眼線宮人引著繡帝去了睡蓮樺的寢宮,見他正在練功,繡帝來了興致,兩人過上幾十招後,繡帝拍拍他的肩膀,轉身離去了。
這晚,繡安侯收到一封匿名信,提示他小心睡蓮樺,不要被利用。他思揣著寫這封匿名信之人的用意,這時蘇夫人的丫鬟送來一盅烏雞湯,繡安侯的思路被打斷,他示意丫鬟放下瓷盅可以出去了,丫鬟吭哧癟肚了半天,才說明來意,是蘇夫人請他回正房歇息,他以政務忙婉拒了。
翌日,杏醫林外站著一位特殊的“朋友”,可把十二稀罕壞了,他很想上前摸一摸,可這位“朋友”有些高傲,它微偏著頭,瞳仁睨著麵前幾人,嘴裏銜著一封信函,可它覺得眼前這幾人都不是它要找的畫中人,等蠱怪拄著拐走到它麵前,它才張開翅膀向他挪步。
蠱怪接過信函當場拆開,哼了聲,“臭小子。”
眾弟子問:“怎麼了師父?”
“回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