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隨軍出征。”梨璐杏眸有抹堅定色,讓祈慕沉有點意外,他拉著梨璐坐在軟塌上,想打消她這個想法。
梨璐知道他的憂慮,“阿沉,我不會添亂,反而可以出力,我可以以軍醫的身份出征,順便在軍隊中得到曆練,你放心,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保護好我自己。”
“你確定能保護好自己?”祈慕沉還沒和她算之前的帳呢,“私自去見九訣,你敢說不是一時衝動?”
“我保證不會了。”
“你的保證,我怎麼那麼不相信。”
“這次我定要出征,那裏還有我的父親。”
祈慕沉麵色淡淡,“你這樣想,就更不能出征了。”
梨璐往塌上一躺,“我自己去找大師兄談這事。”
“你先去把軍規抄上百遍,再去和樺帝談吧。”祈慕沉把她往裏推了推,自己也躺下來,“行軍不比兒戲,什麼突發情況都可能發生,更不可意氣用事,繡安侯是你生父,可你更該把他當作繡國的人質,這樣,你才能擺正態度和立場,才能客觀判斷形勢,曆史上,有多少統帥因為一己之私或是固執己見導致全軍覆滅的例子,這些你了解過麼?”
祈慕沉說的輕緩,卻不乏訓斥,梨璐坐起身低著頭,“可我又不是統帥。”
“你是樺帝的師妹,你覺得統帥會不時刻遷就你?你不會給統帥和副將帶來不便?再者,你沒有實踐作戰經驗,身份又高,你鬧出笑話,就是丟樺帝的臉,也在丟繡國的臉。”
梨璐被他說得一無是處,她就煩他這點,毒舌又淡漠。
他又道:“你是女侯,這麼不成熟,如何為繡國甚至全天下的女子作出表率?”
梨璐生氣了,雖然覺得他的話很對,可他說話的方式她不能接受,她踢了他一下,“起開,我要回房去。”
“去當鴕鳥?”
完了完了,梨璐覺得他又變回暨戧了,“你是不是角色扮演太投入了,你是祈慕沉!祈慕沉!”
“我更是一個旁觀者,旁觀者永遠比當局者多了幾分清醒。”
“若是……我是說假設,假設承福王涉險,你會不去救援?”
“以兒子的身份,我會去;以臣子的身份,我會服從調遣。朝廷上,無父子。”
“那我自己去。”
“自己?你知道地形圖怎麼看麼?你懂如何埋伏?沒有武器裝備,你能靠近敵營?”
“我可以學。”
梨璐提上靴子,跑了出去,不想和他辯論,因為她壓根沒贏過,她要找個人教她戰略布局。
她先跑到聞人府,想了想就別給聞人殷添亂了,又跑去將軍府,又低下頭離開了,九師兄和十一剛入軍籍,他們也要學習這些,估計也教不會她。
悻悻在街上轉悠著,傍晚回到茶館,手裏拎了不少兵書,她去往祈慕沉的屋子,想讓他教教她,見他正在描繪著什麼,走近一看,是些簡單的軍事地形圖,她眼睛一亮,這些圖一看就是他準備拿來演示給她的,想到此,不禁覺得自己胡鬧了,她放下書,給祈慕沉行了個師生禮,“學生可否請先生指導一二。”
“去倒杯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