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憶雪喝了口湯,擦擦嘴,“明兒本閣搬去祈府,讓祈慕沉給本閣騰出西廂房。”
“西廂房住著陳伯和曉哥,你這樣要求很不禮貌。”
“總不能讓本閣住倒座房或後罩房吧?”
“住客棧不好麼?”
“才不呢。”
兩人說著話,梨璐卻注意到了衝他們走來的觴王,花憶雪見梨璐麵色淡淡,以為她嫌棄他了,剛想爭辯,就見一抹玄衣出現在兩人身側。
觴王勾唇,“女侯也喜歡來蓉陽樓用膳?”
“偶爾。”
“這位是……”
“朋友。”
“這位姑娘看著麵生,不是當地人吧?”這話雖是問向花憶雪,可觴王的視線一直凝在梨璐的小臉上。
花憶雪嗬嗬道:“你哪隻眼睛看出本閣是女人了?大晚上眼神不好就不要出來閑逛。”
觴王一愣,在蓉都,但凡知道他身份的人都對他畢恭畢敬,這人竟敢辱罵他!
“本王眼神不差,閣下本就長得不男不女,又穿了件花枝招展的衣衫,莫說是本王會認錯,就是這店裏的食客半數都會認錯吧!”
“說誰不男不女呢?”花憶雪抬頭一笑,如帶刺的薔薇。
觴王見他眸色略變,似有繁華盛開,剛想瞧個清楚,梨璐就捂住了花憶雪的雙眸,“你不是要去湖畔轉轉,咱們這就去吧。”
花憶雪很受用,咧嘴道:“讓我住祈府不?”
“讓!”
花憶雪拿開梨璐的手,把觴王當成了空氣,“咱們在長廊裏多走走,本閣比祈慕沉的風姿美多了。”
“嗯呢,你最美。”梨璐起身拉起花憶雪,轉頭對觴王道:“我們吃好了,觴王慢用。”
“女侯!”
觴王今日有些酒後微醺,他想拉梨璐的胳膊,被梨璐避開了,花憶雪惱了,“想耍流氓啊?!”
“本王看在女侯的麵上不與你一般見識,識相的就一邊待著去!”觴王滿臉寫著不耐煩。
“你是哪個王爺啊?”花憶雪問道。
觴王勾唇,他的輩分可大著呢,“本王是夙涼觴。”
花憶雪冷諷道:“本閣隻知承福王和承平王,從沒聽說過足下。”
“你!”
梨璐拉過花憶雪,看向觴王,“我朋友是江湖中人,不懂朝廷的規矩,若是頂撞了觴王,還望觴王寬宏大量不予計較。”
觴王壓抑怒火,笑了笑,“無礙,本王不會放在心上,不過女侯是何等尊貴,還是不要和這等水準的刁民有交集為好。”
“這就不必觴王教導了,梨璐告辭。”
花憶雪補刀道:“對了,本閣還知道大都督祈慕沉,在蓉國的眾臣子中本閣隻佩服這三人。”
……
直到回了觴王府,觴王才將火氣發出來,他毀了一書櫃的文房四寶,管家嚇得直哆嗦,他還沒見觴王發過這麼大脾氣呢。
觴王認為,梨璐的朋友這麼瞧不起他,就說明梨璐瞧不起他!
“嗬嗬——”觴王眸中淬冰,喃喃道:“瞧不起本王,本王就要把你治得服服帖帖。”
地牢。
觴王步入泛著黴味的地牢很是嫌棄,他命人打開關押九訣牢房的鎖鏈,九訣正在看書,見觴王來了,笑道:“王爺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