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在她尖叫時已經推開房門,可為時已晚,俞綿音躺在地上,眼神慌張,不敢動彈,怕孩子出事。
宮人驚嚇過度,隨行侍衛更是拔刀上前,阻擋在俞綿音和夙秉荏中間。
“娘娘,你怎麼樣?”宮人緊張兮兮喚著眼神呆滯的俞綿音。
“給本宮傳太醫。”聲音虛弱,雙手一直捧著肚子。
“快傳太醫!”宮人急得直流汗,忽然她們看見俞綿音大紅的裙擺變得殷紅,幾人幾乎嚇破膽,“見紅了……見紅了……”
俞綿音覺得腹部輕微陣痛,顫抖著雙手抹向肚子,輕輕安撫胎兒的“情緒”,口中不停念叨,“好孩子,請不要離開爹爹和娘親,請不要舍我們而去。”
夙秉荏呆愣地看著流出裙擺的血液,半餉不知作何反應。
其他蓉使聽見動靜紛紛進了屋子,見到眼前的場景嚇得直打顫,太子害了樺帝長子,不管是不是過失,都是不可饒恕的罪過!
太醫院當值的大夫幾乎全部出動,他們都知道赫連樺對這個孩子的看重程度,一時間,屋內擠滿了人……
半個時辰後,赫連樺趕來,周身縈繞著濃濃戾氣,走到床邊拽起院首問道:“朕的貴妃如何了?!”
院首答道:“回陛下,娘娘沒事。”
“孩子呢?”
“皇室庇蔭,保住了。”
赫連樺倏爾舒口氣,撥開太醫和宮人,握住俞綿音的手,“音音,你聽見了,你和孩子都沒事。”
俞綿音反握他的手,點點頭,“孩子沒事。”
那一刻,赫連樺差點哭了,一個帝王差點當著臣子的麵哭泣,他對她說:“謝謝你沒有事。”
俞綿音將手掌覆在他的胸膛,胸膛因心髒的劇烈跳動而起伏,她勉強笑了下,“傻瓜,我怎麼會有事?我還要和你白頭到老。”
赫連樺抓住她的手,不讓她感受他的緊張,用額頭抵著她的手背,“我們一定能一起偕老。”
在場的太醫無不感慨樺帝對俞綿音的深情,剛剛,他先問了女人有沒有事,而不是先問了孩子保不保得住,這個男人,重情重義!
安撫好俞綿音,他走出房間麵對夙秉荏,妖冶的麵容看不出任何情緒,似乎他們不是曾經一起“酒池肉林”的“狐朋狗友”。
“蓉太子險些殺了朕的骨肉,是不是該以死謝罪?”
夙秉荏不服氣,不是沒事麼!
剛想狡辯,赫連樺一掌拍在他胸口,他被振出幾丈遠,赫連樺走過去揪起他衣襟,“覬覦朕的寵妃,害了朕的皇子,你若不是使臣,朕定將你千刀萬剮!滾回蓉國,讓蓉帝親自出麵跟朕賠禮道歉!”
獵獵龍袍,襯托出帝王的霸氣和森嚴,夙秉荏竟然慫了。
……
視角回到蓉都,當蓉帝得知這則消息後暴怒,同時深知機會來了,廢太子有理有據,勢在必行!
蕭驄更為慌張,夙秉荏是他統領朝政的底牌,沒了可以扶持的皇子,他拿什麼號令蓉國?!
果然,在夙秉荏入宮當天,蓉帝下旨廢了他的太子之尊,幽禁東宮。
蕭驄在禦書房外跪了三天,蓉帝根本不見他,他也不氣餒,繼續跪,最終因為身體承受不住,昏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