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萎幹涸三十年的心還會因一人跳動,因一人沉淪,因一人重燃,因一人喜悅,因一人疼痛,因一人堅定。
癡人相思了無痕,固執封鎖自己的感情,選擇與桑田為伴,獨自飄零在歲月長河,隻為等來世,聞人殷,太固執!
曾經,一道耀目的赤色光芒帶著強烈的衝擊,強行撬開他的心鎖,伴著生機和熾烈消融寒冰,再回首時早已怦然心動。
會因她的笑感到欣慰,會因她的淚感到迷茫,她的情緒牽動他的心緒,追隨她的背影再不關心外界紛擾,再不感懷命運蹉跎,再不茫然……為她,他願背負情債。
聞人殷收斂好情緒,眼裏噙著揶揄,“彈一曲吧,師兄指導你。”
“好啊。”
砰!
琴聲起。
須臾,聞人殷推開梨璐,“還是我來吧,你在一旁學,以祈慕沉的教法,你永遠學不到點子上。”
“切——”梨璐挪開位置,表示不服。
琴聲揚起,劃破深秋的蕭瑟,悠悠回蕩在樓宇之巔,仿佛時間靜止,隻有曲調跳動於指尖,修長的十指演繹醉人曲調。
“服了麼?”聞人殷偏頭問。
“嗯……哼!”梨璐不得不服。
樓外。
祈安棠邁著小短腿靠近赫連韶,赫連韶繼承了赫連樺的長相,俞綿音的性格,所以特別高冷。
俞綿音總是不承認兒子繼承了她當初的性格,不認為自己年輕時很高冷,每次聞言,赫連樺就會笑侃,“冷美人、蛇蠍美人、嗜血鬼的稱號都是如何得來的?”
然後俞綿音選擇緘默不語。
赫連韶喜歡和同樣高冷的聞人殷在一起,反倒不喜歡打哈哈的父皇,這讓赫連樺不能忍,暗戳戳嫉妒聞人殷的孩子緣。
赫連韶今年七歲半,比祈安棠大三歲,小矮個的祈安棠一站在他身邊頓時沒了氣勢。
她不說話,赫連韶更不會主動開口。
兩個小家夥呆愣愣站在池塘邊,稍許,祈安棠開口了,“我給你講笑話吧,看你從來不笑,臉皮繃得慌。”
赫連韶睨她一眼,繼續緘默。
祈安棠自顧自講起來,把梨璐珍藏的幾個冷段子全講了一遍,可對方連嘴角都沒抽動一下,祈安棠耷拉下腦袋,完敗。
挪步坐在池邊晃動小短腿,也不主動講話了,跟木頭人講話她嫌累。
自家哥哥和小叔都比赫連韶暖多了。從沒見過小小年紀就擺張臭臉的小孩子。
梨璐和祈慕沉育有一兒一女,兒子今年六歲,小大人一個,比祈慕沉還祈慕沉,為人謙虛溫和。
祈安棠的小叔和小姑是承福王夫婦生的那對龍鳳胎,對祈安棠寵到沒邊。
梨璐站在窗前想目睹閨女的待客之道,結果汗顏了,祈安棠自顧自玩得很嗨,把人家遠道而來的貴客撇在一旁不理睬。
輕歎一聲,身後的聞人殷聳肩道:“韶兒就這樣,和任何孩子都玩不到一塊去。”
赫連韶還有一個皇弟和一個皇妹,都很怕他。
梨璐點點頭,“可能內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