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木門在雨水中發出了朽爛般的潮濕沉吟,披著雨衣的特裏克與格雷緩步走進教堂。
看了眼大廳裏的光明聖像,格雷笑著說道:“特裏克,你不覺得你剛才說的那些,特別像即將被抓的文藝笨蛋會說的嗎!”
笑罵著給了對方一拳,特裏克輕聲道:“這不是權當給自己壯壯膽了嗎,白癡是不怎麼害怕這些的。”
“所以你就想催眠自己裝成白癡,等你被抓住的話被對方弄成真白癡的。”
“滾你個蛋!”
兩人一路輕聲快步前進,間或互損上那麼兩句。沒走多久,已是來到了教堂後麵的一處小院,院裏沒幾間房子,隻是一塊空地,空地中聳立的是一座二層的小樓。
這座小樓正是徐平等人之前被召集,他們做了準備,做了選擇,做了等待的那棟書樓。
特裏克兩人對視一眼,格雷率先走向圖書室,而特裏克則在門口警戒。
先摸了摸門前腳踏墊下,暗自一笑後還是走到窗邊,取出三根木楔釘在窗戶沿框破了警戒結界,用匕首撬開窗縫,略一撥開窗縫縱身竄了進去。
不到一刻鍾,格雷施施然的自窗口翻出,一臉無奈的看到了被按倒在地上的泥水裏的特裏克以及他背後的那名教廷騎士,還有這名騎士身後同樣打扮站在雨中的十餘名騎士。
甲胄是他沒見過的款型,周身銀白色騎士重型板甲,菱角分明,線條剛硬,背負有一麵中等大小的同樣色澤的箏形盾,盾麵圓潤,厚度適中,腰間斜插騎士單手劍,纏有梭鏢帶,間或有匕首一類短兵,手握一杆短騎槍,背甲有一對鐵翅,宛若雄鷹羽翼,也不隻是裝飾還是另有什麼妙用。
最為惹眼的便是頭盔了,顏色依舊銀白,全覆式結構,設有麵甲,除卻眼前留有一條橫線縫隙用以視物,其餘皆是嚴絲合縫不留破綻,麵甲立式,兩麵如山峰一般,最有特色的便是額部突出的一道如刀鋒般的銳角。
苦笑一聲,格雷將手中厚厚的一打文件隨手撇了漫天,但是對方仍舊不為所動,一見此景本欲趁機逃竄的格雷臉上的苦色更濃。
尋思半晌,終究還是將手上匕首一扔,頹然坐倒在滿地的文件上。
“唉,功虧一簣,本以為半路折返還能搞到那份資料呢,誰想的到你們到的竟這麼快!不知道你們是教廷三十三騎士團的哪一個?”
被摁倒的特裏克身旁,一個甲胄與其他騎士相仿之人向前走出一步,隔著麵甲聲音有些模糊,語氣冰冷道:“教廷屬三十三騎士團,第十七騎士團,第五番隊隊長阿芒德!”
“第十七?聖炎啊,難怪,看來這次是難逃一死了啊!”
被摁在地上的特裏克頹然的看了一眼身邊橫躺在地的大劍,言語間略有些咕噥的說道。
平靜了片刻,依舊無人上前拿下坐倒在地的格雷,隻是散開人手,將他包圍在其中。
片刻,老萊克緩步從不遠處的房間中走出,一臉沉然的看著二人,什麼也沒說,隻是搖了搖頭,有些沉重的搖了幾下頭。
“以教廷的名義,特裏克、格雷二人意圖盜竊教廷重要資料,企圖謀殺教廷神職人員萊克?斯旺,罪名成立,即刻逮捕並移交宗教裁判所審理,以上。”
冰冷的敘述了以上的話語,一步一步縮緊的包圍圈,格雷沉著頭,似乎完全放棄了。
?
教堂外的小樓中,眾人陷入了一陣沉默。
他們的麵前是凱多之前擺弄的水晶球所投射的影像,投影的正是教堂中此時的情形。
“我今天才知道院長當時為什麼會將在教堂設置的‘薩魯曼之眼’的維修工作交給我。”
他沒有去看任何一人,這句話更多的似乎是在跟自己說的。
譚小喬埋頭消滅這桌上的食物,雷歐掏出似乎隨身帶著的成人雜誌,曹閻明隻是淡淡的盯著自己身前的那把漆黑鐵扇,至於徐平則是拿出一張空白黃紙,另外一隻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根毛筆不停地比比劃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