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這等奇物即便是不知其效用,價值也決然不菲。
沉默並沒有持續很久,台下眾人似乎也在等待著什麼。
直到他們看到伯德萊恩老先生的華發又一次在搖頭的動作中滑動的時候,他們愈加的沉默了,不過隨後的是一種躁動。
先後上台了兩人,一個似乎是道門修行之輩,另一個則明顯是魔法師。
不過在那黑光人歎息的語氣中,他們也相繼走下了台。
沉靜半晌,最後有一個周身血光彌漫的矮小身影走上了台上,正是徐平。
徐平上台之後先是仔細打量了一番這株奇樹,隨後似不經意的看了兩眼那樹根盤繞的灰岩,以及其中的寶珠一麵。
沉吟片刻,他自懷中取出一隻小巧的口袋扔向那黑光人。
“唔?這些晶石也太少了些,恩?這些材料,你什麼意思?”黑光人接過袋子後略一打量後,眼中露出微不可查的訝然與不屑,但旋即語氣轉冷沉聲問道。
誰曾想,未待徐平回答,台下卻是自會場入口騰起一朵雷雲,從中傳出雷鳴般的話音,“意思就是,範平衣你就是個道貌岸然之輩。”
話音剛落,雷雲以無前之勢馳至台前,徐平暗歎一聲退後半步,讓開位置。
雷雲散盡,顯出其中一名白麵秀士一般的年輕人。
“唔?荀流雲,你不是該在黑帝斯海域斬殺浮浪獸嗎?跑到這裏作甚。”
身份被人道破他也不再掩飾,隻見其將周身黑光一斂化為手中一顆漆黑珠子翻手收了起來,露出一身白袍正氣凜然的中年修士,此時正眯起雙眼黑沉著臉看著麵前的年輕人道。
那年輕人抖開手中描金紙扇,郎笑道:“此地如此熱鬧我又怎麼不能過來湊上一湊。”
隨即眼中譏笑意味漸濃,轉而道:“話說回來了,你應該是想知道我如何看破你的掩藏的?不難啊,你之前那手‘七言墨符鎖禁法’旁人見得不多,我卻在你這手符道禁法上吃過暗虧。再者,哪裏有邪道中人不取此間這件奇物的道理,再結合之前的一些情報,便能猜到是你。”
台下那位瘦長臉的鬆鶴道人也接口道:“哎呀,我道是何人?這不是大名鼎鼎的符均道的得意弟子範平衣嗎?以你那份嫉惡如仇的性格,這等邪物不是應當立即毀了嗎?怎麼還會遮掩形貌跑到這偏僻地界拍賣出來,這不是讓我們邪道中人又有了個為禍天下正道的利器嗎?”
這三聲問直將這位正道中小有名氣的符均道弟子範平衣弄的麵色僵硬,尷尬不堪。
不過他到底也非常人,不去理會那台下的鬆鶴道人,轉而衝那青年秀士打扮的荀流雲問道:“你既然上到台上,要拿手中何物跟我換這件邪物?”
荀流雲冷笑一聲,自腰間香囊中飛出一道流光懸在範平衣身前半空處。
此物看似平實無華,不過手掌大小,色若腮紅,似石似玉,不過就是這麼一件普通的物件,方一放出台上殘存的陰冷氣息竟是一掃而空,轉而倒是有一股春日和煦的溫暖之意。
“暖玉?”不知何人失聲喊了出來,台下一時嘈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