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當時在會議上蒙混過關了,但張朝鬆的心裏其實十分緊張。當天下午剛一散會,他趕忙打電話給張曙光,要求見見老領導,看看能否從老領導那裏給他傳遞一些特別信息。誰知張曙光隻在電話上罵了他幾句,對他見麵的要求一口回絕。無奈之下,當晚,他隻好硬著頭皮主動去見了陳誌國。出乎意料,這位新來的市委書記和善而熱情地接待了他。張朝鬆當然不敢對陳誌國說實話,已經不太理智的他,采取了最低能的方法,他對新來的市委書記反複強調基層工作的艱巨性和複雜性,說是因為在工作上他敢作敢為,因此得罪了不少人,加之他年青權重,客觀上阻擋了某些人的官道,因此,有人故意栽贓陷害,對他潑汙水。他現在隻相信組織相信領導,希望並請求市委立即對他作專案調查,幫他洗清冤屈,歸還清白。
誰知,說到這裏,陳誌國插話說:朝鬆同誌,你這個請求是真心實意的嗎?
聽到市委書記的話,張朝鬆一下就懵了,他說:當然,對組織,我從來都是真心誠意的。
陳誌國道:好。朝鬆同誌,你還有黨員的坦蕩與胸襟。你的請求,我會轉告楊明同誌。請你放心,通過調查,洗清冤屈,以保護我們的幹部,這也是紀委的重要職責之一。
張朝鬆聽到這話,完全不知所措,他隻好說:謝謝您,陳書記。
陳誌國說:不用謝。朝鬆同誌,希望你相信組織,振作精神,不要背任何包袱。兩會以後,抓緊落實會議精神,在建設綠色產業圈的工作中勇立新功。
過後想起來,張朝鬆真是後悔不迭。他感到自己在找陳誌國談話前太過急燥和大意,根本沒有作好必要的準備就倉促上陣,使自己完全陷入了被動。而這位市委書記似乎早已作好了安排,靜靜地埋伏等候,隻等獵物進入伏擊距離,便胸有成竹地扣動了扳機。
左思右想,張朝鬆明白,按目前的情況,扭轉被動已經不可能了,現在也隻能是亡羊補牢,抓緊做一些紮緊籬笆堵塞大洞等等善後工作的時間已經到了。
今天,他把自己的舅子譚軍約到了家裏,準備將相關事宜和他認真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