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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事後，李少華的身子鬆軟下來，懶散地躺在床上。童曉蘭也潮紅著臉，小鳥依人地依偎著他。
想到方向明的事被李少華遺忘了，而這個姓方的今天又氣呼呼地給她打來電話，暗示要把那五萬元要回去。童曉蘭的心裏很不是滋味。她輕輕地把玩著李少華疲軟的小弟弟，仰頭對身邊的男人嬌聲道：光哥哥，方哥的事，你能幫還是幫他一下。他們全家對我真的很好。
李少華點燃了一支煙，很舒服地抽起來。他特別喜歡童曉蘭現在小鳥依人的樣子，用一隻手輕輕撫著女人的臉。他耐心地說：曉蘭，你放心。隻要是你說的事，能幫的我一定會幫。隻是現在不比以前，陳誌國不是王曉波。好多事，我已經根本插不上手了。
童曉蘭不平道：難不成這個姓陳的還一手遮天了？再怎麼說，你李少華也是堂堂正正的市委副書記呀！
李少華歎了口氣說：唉，你不知道，這就是官場的深奧之處了。有的人，官大幾級也不管用；有的人，官小也能壓一片。一樣的官，卻有完全不一樣的天。我發現，一個人的權力大小，其實是職權加氣場的綜合作用。有的人，職權大，氣場小，實際的權力也不大。有的人，職權小，氣場大，結果實際的權力也不小。有的人，職權小，氣場也小，這就很可憐了。怕就怕職權大，氣場也大，這種人的實際權力，就會大得嚇人。我發現，陳誌國就是後一種人。
童曉蘭聽得饒有興趣，她順著李少華的思路問：那張曙光呢？他屬於哪一類人呀？
李少華道：張曙光吧，表麵看起來好像很霸道，其實，霸道隻是性格，而不是氣場。陳誌國沒來之前，我還以為他的氣場很大。結果證明，是我看錯了。氣場與性格，很糾結也很難區分，這裏麵的奧妙，真是很難說清楚。
正說著，突然傳來叮咚叮咚的門鈴聲。兩人都還光著身子，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都跳到地上手忙腳亂地找衣服穿。
李少華一邊穿衣，一邊問：誰呀？
門外傳來一個年青的男聲：我是服務員，餐車送餐。
李少華心裏立刻輕鬆起來，減緩了穿衣的動作頻率，應聲道：請等一下。
門鈴聲讓他感覺很不爽。怎麼這麼沒有禮貌呢？他瞟了一眼床頭的控製按鈕，發現“請勿打擾”的指示燈依然暗著。知道這隻是他和童曉蘭的疏忽。不過，他的心情已經釋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