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印?”那人疑惑的問道。
海東隻好解釋,“法印!”
“什麼法印?”那人更疑惑了。
海東隻好歉意道,“對不起,您不是我要找的人。”
海東帶著蘇菲一路走著,不時的擺脫糾纏他們的算卦的人。現在不是周末,路上的行人並不是很多,兩側的店鋪甚至有些冷冷清清。這些店鋪裏最多的當然是古董店,書畫店也不少,海東要找的當然不是這些。
忽然間,海東看到一間不大的店麵,左右一副對聯,仁者見之謂之仁;智者見之謂之智,橫批群經之首。
群經之首易經。數千年來,從帝王將相,到尋常百姓;從鴻儒博生,到江湖術士。從世外高人,到凡夫學子;無不奉為至寶,力趨其若騖。仁者見之謂之仁,智者見之謂之智,堪稱千古之絕響。可究天人之際,可通古今之變,可為天地而立心,可為生民而請命,可思盛衰興亡,可明治亂得失,可超然於物外,可神遊於方內,是以海納百川。
其實整個店鋪裏,最吸引海東的不是那副對聯,而是進門之後,正對著門放著的案幾。案幾長約兩臂,緊靠著牆壁擺放,渾身暗紅油光發亮。在這案幾之上,放著一個青銅香爐。香爐樣式很一般,隻是外表斑斑駁駁有著不少銅綠看起來有些年頭。香爐內三根輕煙嫋嫋而升,供奉著一個巴掌大的事物。這東西被一塊黃燦燦的絲綢覆蓋著,看不到到底是什麼。
然而海東卻知道,在那黃布覆蓋之下的,不是排位不是神佛,而是法印。
法印一物,乃是用黑檀木所做。傳說黑檀木用於施術,使得一些符咒變得真正有用,與佛家的開光佛物一個道理。偶爾在街邊算命的時候,也能碰到一兩個大師從懷中取出黃布包,裏邊包著幾張符咒,讓人抽取用於占卜,基本上這幾張符咒不用推演,也直接告知了事情始末,人生命脈。
這黑檀木並不是隨便取來就能做成法印,而是有幾十代,甚至上百代人的供奉和敬畏,而這些人中必定要有得大成者,否則這法印的效用也強不到哪。如果非要用海東二十多年來學的科學知識解釋這些問題,海東隻能說,有待研究。世界上有太多東西無法解釋,窮極一生能解決一個問題的,都已經站在諾貝爾領獎台上了。
科學解釋周易,就好比哲學兩大思想唯物唯心兩派互相掐架,毫無意義。想象一個和尚和一個科學家站在桌子兩邊你一言我一語,還不如再湊倆人打一桌麻將。向從出生到現在二十多年都是科學知識的蘇菲解釋,海東還沒有那麼多閑工夫。
他隻需要讓她看到事實,信不信由她。
在這件不大的卦鋪裏,隻坐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她穿著半古的長衫,正仰躺在櫃台後打著電話。見到海東和蘇菲走進門,也隻不過瞥了一眼,隨後繼續聊她的電話。似乎這倆人隻是一張燈柱上的小廣告,不僅有礙市容,還能汙了她雙眼。
“我有位朋友想算一卦。”海東示意蘇菲跟過來,他自己則站在櫃台前向那女孩道,“你師傅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