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盡管昨晚喝了不少酒,徐鯤依舊起了個大早。
吩咐酒店方麵給做了2份打包的早點,這才去浴室洗刷。好了的時候,酒店也把早點送到。——徐鯤全拿手上,就帶著下樓走出了酒店。剛才路過大廳,又叫服務員把大廳展覽著的五糧液那款名為“開放三十年”的銀色瓷瓶白酒給包裝起來。
不過片刻時間,徐鯤就走到到家並上了三樓。
“鯤子,媽忘記告訴你不用起這麼早的。這會兒你爸肯定還在睡覺,你是不知道啊。你出事那會兒,他有時晚上常常喝很多酒,三年下來,那作息完全變了。”
徐母開了門,盡管鯤子看起來精神抖擻的樣子,她依舊關切道:“昨晚怎麼喝了那麼多。你大伯昨天給的牛排我燉著了,你要不要再躺會兒,等要去雲頂園了,我再叫你。”
“媽,我沒事,您一起吃下早點吧。”
……
差不多十點多,牛排才燉好,徐母拿出保溫餐盒裝了滿滿的一盒。兩人這才下樓,從小路走向蓮西路。村子人多路窄,鮮少有的士願意開進去,所以住西亭村的人但凡要打的都要走到蓮西路來。
小路一出來,左手邊就是哈樂KTV所在,門外不遠的地方卻有的士正好等著。
徐鯤一招手,道:“師傅,雲頂山的雲頂園。”
雲頂山山名雲頂,其實卻丁點不高,距離西亭村半小時的車程,也並不遠。
……
遠遠地看見園門,徐母就說:“就這裏下車吧,下去走走。”看守園門的工作人員看見徐母,也隻是遙控把門起開,連登記都省了,就讓他們進去了。
恰逢長假,三三兩兩的人來人往,倒衝淡了墓園的清冷氣息。由於政府提倡文明掃墓,所以入園來開得最多的店就是花店。
買了束白菊花,徐鯤沉默地跟著母親,沿著石頭路直往裏走著。
盡管徐鯤不知道雲頂園內的陵墓劃分了幾種規格,但還是直接看出了父親所在的這一排,是園內最低檔次的一種。簡陋的格局,墓與墓之間,相距不遠。就算親友隻來一半的話,也休想一次在墓前都站開。
看著黑色碑石,徐鯤跪下悲嗆地叫了一聲“爸”,正待上前把白菊放上石階,才發現那裏已經安安靜靜放著一束了。
徐母也看見了,但她沒有鯤子那麼驚訝。回頭往來時的方向仔細看了看,已經回去了吧?多好的姑娘啊,可惜鯤子沒那好福氣擁有。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徐母這才上前把保溫盒打開,讓燉牛排的香氣四處彌漫。
徐鯤也打開了酒店帶出來的那瓶“開放三十年”。
“家明,看,鯤子看你來了……”
徐母說著說著,徐鯤驚訝地發現母親不論是神色還是說話的語氣,感覺似乎都變年輕了。隻見她平常地聊著家常,時不時倒下酒,還拿筷子把底下的牛排翻到上麵來。徐鯤的鼻子一陣陣發酸,母親就是靠這樣的精神寄托才挺過這麼多年的吧,那他們一定有很多的私密話想說吧,讓父母親單獨待一會吧。
徐鯤悄悄地退了起來,離開這片,往墓園洗手間方向而去。
……
……
這人?
他?——!
真的是他!
餘春嬌曾經無數次幻想過再見到徐鯤的場景,各種版本都有。然而現實是,此時的她嘴角泛起了苦笑,可惜都沒猜中。她怎麼也沒想到她竟會是這樣——自己站在洗手間外麵斜對角的樹蔭下,看見徐鯤進去了,片刻出來後沒看見自己徑直揚長而去。
他是來看他父親的吧,時間過得好快啊。盡管內心有些猶豫掙紮,餘春嬌還是控製不住自己,悄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