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啊!——”
驚叫聲中,刹車都刹不住,飛馳闖入小道的寶來,在碾倒幾處花草小樹後,終於直直撞上一棵稍微比較粗的榕樹。
“碰!”的一聲,榕樹顫了顫,而寶來的車頭中間足有三分之一凹了進去。在彎折冒起的引擎蓋暴露之下,整車看起來就像是一隻齜牙咧嘴的凶猛怪獸。
巨大的慣性讓車裏的兩人狠狠撞向彈起來的安全氣囊。
很是費勁終於打開車門的餘春嬌,哭著直往主道方向上去。下車看見車子慘狀,還有周圍的這一片狼藉,許建軍也是後悔莫及。追上餘春嬌,一個勁兒道歉。
“嬌,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嬌,老婆,哎老婆,你不等等我啊……”
看著餘春嬌攔上一輛的士揚長而去,許建軍怒極一腳踢向旁邊的樹幹,旋即吃痛抱腳“哇哇”慘叫起來。
……
“哎呦,親愛的女人,不要哭啦。你倆終於,終於吵架啦?”
閨蜜朵朵在電話裏使勁勸解,卻收效甚微。餘春嬌沒解釋,隻是把車窗搖下,吹著風,總算好些。
“親愛的女人,這世上哪有不吵架的夫妻啊,吵架了往好的想,證明你們感情漸漸走上正軌呀。哎呦,女人,咱不哭啊。給姐說說,因為什麼吵的。”
“朵朵,我剛才碰見徐鯤了。”
“什麼!魂淡!那魂淡終於出現了!那你哭什麼呀。女人我跟你說,徐鯤那都已經是過去了,他現在跟你可是一毛錢關係都沒有。你想想他多可惡,一聲不響跑了,多少年音信全無。要換成是我,再見麵時一定讓他仔細看看我現在是有多麼的幸福!”
林朵朵感覺春嬌好像沒怎麼聽進去,更急了:“是,當初我就不讚成,可誰讓你沒頂住家裏的壓力。許建軍對你還是不錯的,至少脾氣好。我了解你,今天這事擱哪個男人頭上還能默不做聲的,他會對你發脾氣,那證明他愛你啊。女人,你現在有家庭了,不一樣了。那開弓還有回頭箭嗎?”
“朵朵,這些我都知道,可我心裏就是難受。”
“好啦,親愛的女人,我知道你的難受啊。要不我們去血拚?文山路?不要?那看場電影?”
林朵朵突然想起又道:“那個陳旭你還記得嗎?班長啊。現在混得不錯,昨天還想讓我叫人組織個同學會的,當時我沒答應。現在倒挺期待的了,我也想看看徐鯤那個混蛋。哦,對了,既然要去,那我得趕緊通知下陳旭,估計除了你,同學沒誰知道徐鯤回來了。”
……
……
“警察!別動!舉起手來!”
黑洞洞的槍口指著,並一步步包圍了上來。
徐鯤迅速擋在母親麵前,並扭頭看向身邊不遠處的三個精壯男子。
千鈞一發,領頭的那墨鏡男突然跨步上前,把前麵的一對情侶中的那個男的舉起,砸向那十多個便衣警察。驚叫中那女子被一把抓住脖子,墨鏡男手中的沙漠之鷹頂在了她的太陽穴。
周圍的便衣沒想到那麼多槍指著對方還敢出手,而且局麵還更糟了。
墨鏡男的夥伴也掏出了手槍,指著徐鯤母子。
徐鯤剛才感覺到的危險氣息正是來自這三人,看他們麵對突發狀況卻一絲慌張也沒有,還準確把握住機會,現在有人質在手,警察更是被動。而母親就在身邊,徐鯤投鼠忌器,所以順從著那三人的意思,也被押進了花店裏。
“大哥,怎麼辦?”絡腮胡子問向墨鏡男。
“大哥你快點先走吧,有人質在手,拖住他們晚點再脫身沒問題。”另一人也道。
徐鯤小心打量著說話的這人,三十來歲,短寸平頭,裏外都透著一股強悍的味道。奇怪的是他和絡腮胡子明顯都比那墨鏡男年齡要大不少,卻都管那墨鏡男叫大哥。
墨鏡男走近窗前,看外麵便衣們迅速組織有序,估計有大人物在場指揮,也不多廢話,點頭道:“我從後門走,手機扔掉,老地方會合。”說完直接就從後門閃了出去。
這才一會時間,連警車都直接出現了,到處都是鳴笛聲。
“裏麵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出來,抵抗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一名警務人員拿著大喇叭反複喊著上麵幾句話,配合那鳴笛聲,確實滲得人慌。絡腮胡子察覺到自己不知不覺就順著了警察的思路去想,惱怒之下往聲音的大概地方“砰砰”開了兩槍,這才高聲喊道。
“少廢話!有四個人質在我們手上!你們誰能做主!出來說話!再瞎嚷我就先崩掉人質!快!我就數三聲。”
一聽歹徒要殺人,花店老板更怕了,哭得比另外一個女人還凶。這更惹怒了絡腮胡子,數都沒數,直接朝她膝蓋開了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