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雪的連番慘叫與抗意之下,手術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你們能不能不吵,這裏是醫院,裏麵正在救人呢!”一個年紀稍大一些的護士麵帶慍色的站在手術室的門外,狠狠的瞪著在仍在地上滾作一團的兩個女孩子。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看好她們。”多多見狀連聲道謙,又是敬禮又是鞠躬,蒼白的臉上泛起了一抹紅暈。
“看好他們、再吵的話直接找你們部隊領導。”護士冷冷的丟下了一句話,又重新關上了手術室的門。
“哎喲!笨嬌嬌,你快點放手,痛死啦!”小雪仍被嬌嬌摟在懷裏不住的掙紮抗意著,隻是聲音小了很多。
“好了吧,你們快起來吧,人家要是真的因為這麼點事去團部告狀的話,我們幾個都得挨處分的。”多多一臉愁容的看著地上的三個人。
“處分就處分嘍,有什麼可怕的。”嬌嬌悻悻的一邊說著,一邊放開了痛得眼淚都快掉下來的小雪。
一旁的釋懷仁見嬌嬌放了手,這才敢湊近前來攙扶小雪,誰料想手剛剛接觸到小雪的衣服邊,冷不防就又被小雪重重的一記肘捶擊中了胸口,還沒來的及叫痛,便聽小雪帶著哭腔的埋怨道:“早幹嘛去了,從來都不曉得幫我。”
釋懷仁吃了重擊之後,又被小雪一句話給噎得楞在了當場,說不出話來,隻是傻傻的蹲在一邊看著眼角還掛著淚珠的小雪。
“看什麼看,快扶我起來呀!”解脫了束縛以後的小雪衝著嬌嬌惡狠狠的作了一個鬼臉之後,又轉過頭訓斥著釋懷仁。
“哦、哦、哦”釋懷仁忙迭的又湊了過來,用力把小雪從地上攙扶了起來。
“哎呀!你就不能輕點。”
“我、我沒敢使用力啊,大小姐。”
“你還說你沒用力…。”剛剛站起身子的小雪掄起拳頭又在釋懷仁的胸口捶了幾拳,直打得釋懷仁呲牙裂嘴的一臉苦笑。
這個時候多多才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兩個兒狼狽不堪的人。原本清瘦精爍的釋懷仁此時卻像剛剛被幾十個人群毆過一樣,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頭上還腫起了十幾個大小不一的包,活脫的就像電影裏的外星異形一樣。
而原本姣小可愛的小雪此時竟也是灰頭土臉的一身汙垢,兩隻袖子也不知道去了那裏,雪白的胳膊上滿是塗滿了各種顏色的藥水,前些天剛入伍時修剪過的齊耳短發也有許多焦糊的地方,就連齊眉的劉海都未能幸免。
“你們倆個怎麼搞成這個樣子,陳老師呢?”嬌嬌一臉詫異著看著麵前的兩個人,接著問道。
“哼!”小雪仍在為剛才嬌嬌的魯莽耿耿於懷,又把臉別向了一邊。
“哎呀,小雪你的鞋子呢?光腳站在地上多涼呀,快去那邊坐下來慢慢說。”還是多多心細,仔細的打量了兩人一番之後,首先發現了小雪竟然光著腳站在那裏,連忙哄著嬌嬌,又拉著小雪,走到了一邊的椅子前,坐了下來。
釋懷仁怕自己那句話說錯,又突然受到小雪的“突然襲擊,”便躲在了嬌嬌的身後,慢慢的把自己和陳維遠一行五人在鶴嗚山的經曆大概的講述了一遍。
當提到了無機道長的死時,小雪又失聲的痛哭了起來,嚇得眾人又是哄、又是勸,最後還是從小玩到大的嬌嬌又把小雪摟在懷裏,陪著小雪掉了半天眼淚,這才讓小雪又止住了哭泣。兩個親密的夥伴淚眼婆娑的相擁在了一起。
眼裏擎著淚花的嬌嬌懷抱著小雪,慢慢的講述起了自己和馬東等人在塔克拉瑪幹的遭遇,從那奇異又恐怖的鳴沙峽穀中駭人聽聞的的食肉蜥蜴講到排山倒海般的沙漠風暴,從古戎盧國最後一代君王的靈寢中那些繁雜精美的石雕造像、金銀器皿和那顆晶瑩剔透的水晶球,又講到深埋在古墓下麵的那個古怪的地下宮殿,以及宮殿裏那些密密麻麻看起來十分妖異的樹根和封藏了千年仍光華繚繞的夜明珠,當然還有那條守護著夜明珠也不知道多少歲月的響尾蛇…。這一番離奇的經曆聽得小雪目瞪口呆,嘖舌不已,暫時忘卻了剛才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