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想不到一時的震驚竟然會讓我的行跡暴露!不過我早就準備出來的了,既然被你們發現那也好了!”天機門建造在半山腰上,環繞四周的除了山壁石崖,自然還有著鬱鬱蔥蔥的林木,但是這個位置卻是普通人極難攀登到達的地方。從一個高聳的大樹繁密的枝椏樹冠之上跳落的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看那年齡似乎要比周俠申還要大上一些。
這老人有些清瘦,說不上瘦骨嶙峋但是也是比起常人來似乎看上去柔弱上幾分。留著一頭銀白色的長發,整齊的被一個束冠收縮在了頭頂偏後的位置。須發皆白,下巴留著稍長的山羊胡,胡子的末端微微的向上翹起,有些滑稽。臉上布滿了如山丘溝壑般縱橫連綿的皺紋,可是配上現在精光閃爍的烏黑的猶如時間萬物盡收眼底的深邃的瞳孔,卻一點的老態也不顯。嘴唇有些薄,但是沒有刻薄的味道,嘴角下壓,明顯不是一個開朗的性格。一身洗得堊白的長衫,頗有些飄飄欲仙的味道。
林坤堄並沒有詢問對方的來曆,像是一個即將爆炸的萬噸級炸彈。倘若誰開口,那這人就是引爆這炸藥打破平衡的存在。林坤堄的心稍稍的安定了些,緊盯著老人觀察,讓他可以斷定老人對他並沒有敵意,可是葉狂接下來的話卻讓他的心猶如捆上了萬斤巨石,拋落懸崖一樣,沉到了穀底。
“左護法?你怎麼會在這!”葉狂語氣中的詫異在場的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但是口中吐出的稱呼讓想要離開的兩個黑衣蒙麵人的腳步停了下來。
“冥龍啊!好像老天也不願意幫助你了!真是世事變幻啊!”那個一直充當著發言代表的黑衣蒙麵人控製不住自己心中的喜悅之情,脫口而出,那是一種幸災樂禍的語氣。
“左護法!不管我們之間有著什麼樣的矛盾,但是現在這已經不是我們任何一個人的私事了!你要明白完整的純陰功對於我們陰屍門來說有著怎麼樣的意義!作為陰屍門的左右護法,我們有責任有義務將這原本就屬於我們的功法收回的!你不是最大的誌願就是要將陰屍門重新變回純陰門嗎!現在就是送上門的機會啊!”即使黑衣蒙麵人感覺良好,可是葉狂卻心中大鼓。他很明白這個陰屍門左護法--謝溫芳的個性,這是一個古板的人,還有著俢者中所少見的正直氣息。但是葉狂也有所依仗,那就是謝溫芳一輩子的夢想------重現純陰門的聲望。
謝溫芳的臉龐有所扭曲,兩隻眼睛都眯了起來,像是剛開始近視的人,無法清楚的看清麵前事物的行為一樣,左手橫亙在胸前,抓著長衫的衣襟。並沒有發現他整潔的衣衫正開始變得有些褶皺,也沒有發現他握住衣襟的手指節有些發白,更沒有發現虛摸著自己那山羊胡的右手似乎有些太過用力,下巴的皮肉正連同著胡須在往外拉伸。良久……
“唉!真的是魔障啊!葉狂,你倒是了解我,差點我就一步踏進深淵了!果然這人最不能抗拒的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東西。可是葉狂,你知道嗎?陰屍門的祖訓!”老人的心情平靜了下來,周身仿佛是被這世間最純淨的湖水洗涮了一番,出塵之姿更甚。很容易就可以看出這是心境修為有了一個階段性的提高,直接導致他的身形更加的飄渺,在這一刻猶如是天地的焦點一般。很快的,內力的波動在他的身上隱現,散發出的威壓也是不住的增長。
“祖訓?什麼祖訓?”葉狂強忍著心頭的不安和震驚問道,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一句話竟然可以讓謝溫芳發生這樣的變化,那種威壓似乎是地階巔峰的修為才可以達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