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陰陽師,無論是修為的高強與否,都有著驚天動地之能,畢竟能夠得到陰陽師的稱號在島國就是對修煉者的肯定。伊藤鬆五郎、稻川僧成和山口雄都不是手無縛雞之力之輩,可是遇上陰陽師真正的交鋒,隨著戰鬥的升級,他們也隻能是不停的後退,不知不覺之間已經離開了原來的房間。
按理說這個時候是山口春吉離開此地的最好機會,可是他並沒有這樣做。先不知道他是否是因為是一個重感情的人,不願意將自己的兩個影子單獨的留在這樣的形勢場麵之下,明知道他們匹敵對方的可能性很低。至少伊藤鬆五郎是不擔心山口春吉趁著這樣的空擋逃離,先不說山口春吉已是枯藤老樹之齡,戰鬥力已不是什麼考慮範圍之內的事情。就說此時無論是雙方人馬在普通會員還是高層忍者,甚至是在幫會壓箱底的陰陽師的對決中,山口組完全就是處於一種被動挨打的狀態。就算是真的給了非常好的機會,山口春吉會逃嗎?逃的了嗎?
房間內已經是狼狽不堪了,那堅固的茶幾早就被戰鬥中的餘波撕扯成不知幾塊了,繁多的碎塊大大小小的遍布房間的四處。以這間房間為中心,臨近的幾間房的門和牆也不複存在了,或是在戰鬥產生的空氣的漩渦中盤旋飛舞,或就是像是殘破的垃圾一般的被廢棄在這淩亂的戰場的地上。那些裝修的豪華奢侈的各種裝飾品也成了這場戰鬥的犧牲品,無論它們在此之前的價值幾何,現在都是和塵土垃圾同在,就像是那些失去了利用價值的人一般,被棄之如敝履。
山口組這邊的其中一個影子敗相愈加的明顯,交手並沒有多久,身體就被重掌力擊中。被擊中的位置猶如是被冰川覆蓋一般的,有著厚厚的一層冰晶出現,而打中他的那個住吉會的影子,在那一瞬間身後仿佛是出現了一個美麗的女人的身影。那個女人出現的很是怪異,就像是突然的有個女童被他背負在身後,眨眼的功夫就成長成一個成年的豔麗女性。而這樣的成長還帶著自然環境的變化,暴風雪席卷了她的四周,天空中隱隱出現很多如泡沫一般的白色顆粒,隨著戰鬥產生的旋風四處的飛舞。
一個影子倒下之後,他甚至看都沒有再看,宛如對自己的這一擊有著絕對的自信一般。身體像是失去了骨頭的蟒蛇,在半空之中一個扭曲,向著山口組的另一個影子衝了過去。一直都是勢均力敵,半斤八兩的戰鬥之中突然的多出了一個對手,還是一個絲毫不會遜色兩人的對手。山口組那僅剩的一個影子立刻就感覺自己的壓力達到臨界點,四下張望,看見了躺在地上,身上已經裹上一層白霜的同伴,心中頓時灰暗一片,自己的落敗看來也僅僅隻是時間問題了。
“哼!在戰鬥中還敢分心!你真是托大!”一條扁平的條狀物帶著腥臭的氣息向著老人的身上纏繞了過去,所過之處空氣都像是被汙染了一般,微微的泛著靚麗的綠色。
急忙的將心神收回,山口組的那名影子身體急退,沒能顧上還躺在地上的那名同伴也是處於那條帶狀物的攻擊範圍之內。隻見那帶狀物從同伴的身體之上掠過,原來覆蓋的白霜在這時比之剛才要更多了一些,仿佛是在不停的繁衍一般。即使是這樣,條狀物的攻擊就如隔山打牛一般的,因為老人已經看見那透明的如水晶一般的冰層之中,同伴的臉已經青綠一片,呼吸也是在那青色縈繞的同時停止了,好霸道的毒。
“雪女?蛇帶?”老人肯定的問道。麵對著冰雪紛飛和劇毒蔓延,老人的身後也開始有著幻象的顯現,恐怖的氛圍在這場中彌漫開來,除了山口春吉就連滿手血腥住吉會會長伊藤鬆五郎和稻川會會長稻川僧成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戰。那是一個奇怪的躶體女子,可如果僅僅隻是躶體也並不會讓人感到可怕,最多讓這些男人感到熱血的躁動和升騰起來的淫邪的欲望而已。可是要是麵對著的是一個全勝上下遍布著一隻隻或張或合,或迷人或嚴峻神態的眼睛的時候,恐怕隻要是一個正常人都不會有任何原始的衝動產生。
“百目妖?”在對方的兩個影子的吼聲之中,老人身後的那名躶體女郎身上眾多的眼睛一個個的陸續睜開了。這些眼睛隻要多一隻睜開,空氣中的凝重也會多上一分,像是有著強烈的生存需求一般,空氣中的氧氣也會被抽離一分。終於全部的眼睛都在那一刻通通睜開,以他為中心百米的範圍之內所有的人都感到了窒息的痛苦感,猶如來到了一個真空的地帶,呼吸變得困難。物體---無論是有形的塵土,碎渣還是無形的空氣,光線,在那一刻都停頓住了,就像是時間停止了前進,眼睜睜的看著,看著自己無力的陷入到缺氧的狀態之中。臉上開始呈現異常的暈紅,緊接著這色彩就開始慢慢的加深,很快的就成了豬肝紅。雙頰的位置也開始鼓了起來,脖頸之處的青筋和血管也冒了出來,如蚯蚓在翻查著土地一樣,圍繞著雙臂和脖子間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