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穿好衣服踏出沐浴室,麵色依舊有些尷尬,這時,望到坐在桌旁的輕塵,心裏不禁有些緊張,雖不知呆會該怎樣麵對她,但還是慢慢走了過去。

聽到腳步聲,輕塵轉頭一望,就見一身白色寢衣的展昭已走了出來,原本的發髻也已放了下來,俊逸的臉上顯得有些潮紅。

“展大哥,擅自進來,真是抱歉。”輕塵站起身,先向展昭道了歉。

展昭見輕塵沒太在意剛才之事,神情也很淡然,心裏的緊張也減少了許多,麵帶微微一笑,道:“無礙,幸虧有你,不然的話…”

“嗬,坐吧。”對於剛才的事,展昭也不禁搖頭笑了笑坐到桌前,隨後也示意輕塵坐下道。

輕塵聽後,淺笑了一下,坐回剛才坐的椅子上。

“這是?”展昭看著桌上類似荷包樣的布袋,上頭繡了一朵白蓮花,猶如真的一般,既精致又美妙,於是問道

輕塵笑了笑,拿起桌上的荷包,先取出了一罐大瓶的藥酒,向展昭說道:“這是能緩解筋骨酸痛的藥酒,展大哥今天走了一天的路,身上多多少少會有些酸痛吧,用這擦一擦,感覺會好一些。”

“多謝。”展昭伸手接過藥酒,向輕塵道謝道,止不住的暖意,在心頭湧出。

這時,輕塵又道:“展大哥的腳底應該生血泡,可否讓我看看?”

“沒事,小傷而已。”展昭笑著說道,早感覺腳底走路時傳來刺痛的感覺,可能真如輕塵說的已生了血泡,但他一向對這些皮肉小傷都不怎麼理會,任由它自己好起。

“展大哥可別小瞧了皮肉上的小傷,若是不趕緊處理的話,恐傷口會受感染,越加惡化而因此留下內患,通常這些內患既看不到也不易醫治,隨著年齡的增長就會慢慢突顯出來。”輕塵麵帶笑意望著展昭解釋道,雖然說得有點誇張了。

“說得也是。”展昭一副甘拜下風的樣子苦笑道,輕塵的話真的讓他一時無言已對。

看著展昭被自己說得講不出話的樣子,輕塵捂嘴笑了下,隨後便讓他脫了鞋坐在床上替他看了一下,果然跟自己說的一樣,腳底已起了血泡。

輕塵看完後,轉身走到桌前拿起荷包回到床旁坐下,隨之便從包裏的針囊中取出了一根針。

“展大哥,我要先挑破血泡,弄出裏麵血液,這樣才能愈合得快。”

展昭聽後,依舊麵帶笑容,道:“嗯,有勞了。”

輕塵點了下頭,便伸手讓展昭的腳抬起放到自身雙腿上,好方便下手,隨之便動手把血泡一個接一個挑破,擠出裏麵的血液。

展昭望著輕塵那專注的眼神和輕柔的動作,心裏不由生著希望又存著擔憂,希望的是眼前女子能快些成為自己的妻子,憂的是怕如此完美的她會被別人惦記上,或許自知她可以擁有更好,而不是找像自己這樣已成過家的。

“輕塵,昨晚我…”展昭欲言昨晚之事,但他怕說了,輕塵又會像昨夜那樣避開自己。

輕塵手中的動作停頓一下,隨之又繼續了起來,低頭著頭問道:“我想知道為何。”

展昭沉默了一會,隨之便鼓起勇氣,雙眼看著輕塵,說:“我喜歡你,輕兒。”

輕塵一震,手中動作停了下來,抬頭望向展昭,從他眼中透出的真摯和那剛才的親喚,輕塵看出展昭是認真的,眼中毫無一絲虛假之意。

“謝謝展大哥的喜愛,但恕輕塵不能接受。”輕塵邊說邊低著頭收起手上的針,再從荷包裏拿出了一盒藥膏,為他塗抹在腳底上。

遭到拒絕,展昭眼神閃過一絲黯傷,隨之又笑著問道:“展某能聽聽理由嗎?”

他想知道輕塵的拒絕是因為自己身子的原因還是心另有所屬。

輕塵沉默不語,她知道展昭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也知他身在官場的苦處與寂寞,如換做以前在現代的時候,他是自己想依靠的終身對象,自己也會毫不猶豫的接受,但現在她卻不想被他喜歡上而嫁與他,她怎麼能讓展家絕後,若被別人知曉這件事,那他的背後將會遭多少人的風言風語和恥笑,自己又怎能讓他背上無後而不孝的罵名,看他遭人嘲笑,這是她不願看的事。

輕塵雙眼閃過無奈與黯然,縹緲的不知其情緒地笑了下,或許自己以後注定孑然一身也不一定。

展昭看輕塵沉默不語,恰巧看到了她眼中黯傷與那苦澀的笑容,他心頭一顫,莫名感到心痛,隨即便擁抱住了輕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