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日,包大人將賑糧全數發放了下去,見到百姓們領到糧食那會開心的表情,眾人內心也不由得替他們高興,苦日子終於熬過頭了。
這幾日,輕塵也沒閑著,她和公孫先生輪流在府衙門口替病人看診,之前便先通知百姓,凡是病重者或是身子不舒服的人都可來這免費看診,免費拿藥。
賑糧發放完後的第二天,包大人留下展昭處理一些之後的事和等待朝廷派下來接任陳州的官員,之前的陳州知府因有失職責,知事卻不上報於朝廷,包大人念在他也是受人壓迫而不得已,便將他革職帶回京交由皇上發落,吩咐好所有事之後便起程回京,八賢王也在前幾日就已先回京去了。
輕塵當然也是和展昭一樣留了下來,繼續為百姓們看診,公孫先生隨包大人回京去了,隻剩自己一人顯得有些忙碌。
夜暗月圓,輕塵站在客房的外頭望著天上的明月,想著從出山到現在一路走過來所遇見的事,自己擁有一雙常人都沒有的陰眼,看著他們這輩子都未曾見過的另番景象和事物,可能在自己擁有了和爺爺一樣的雙眼,並且繼承他老人家護靈師的身份時就已為自己選好了將來道路,爺爺希望自己將來不管遇到再大的難事還是挫折,都不要忘了自己的初衷,履行好一個護靈師的職責。
“爺爺,你知道嗎?”
輕塵望著天上的月亮自言自語地說道:“就算孫兒擁有了這身的本事也無法改變已逝去的生命和一些事,唯一能做的就是為她們超度亡魂,將她們送往歸處,孫兒看著這一幕心裏卻是悲痛萬分,因為她們……。”
說到這裏輕塵不由緊握雙拳,朦朧的雙眼一直望著月光,眼淚更是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真的好苦好苦。”
輕輕的幾句話,包含內心多少的無奈,傷心也好,痛恨也罷,在這一刻已毫無任何意義,因那些傷心的人痛恨的人已不在了。
當展昭忙完所有事便來找輕塵,在遠處便看到她站在外頭抬頭望月,當他再走近時竟看到了輕塵眼角處淚光閃閃,她哭過?展昭不由心頭一緊,加快腳步向前。
聽到後頭的腳步聲,輕塵知來人肯定是展昭,於是抬起手就想擦掉臉上還存留的眼淚,她不想讓展昭為她擔心,就在她手才剛抬起時就有一雙手出現在眼前,溫柔地擦拭點臉上的淚水。
“展大哥。”輕塵望著展昭俊逸的臉小聲喊道。
展昭輕輕擦拭掉輕塵的眼淚,隨後雙手捧著輕塵的臉蛋,麵露擔心的人問道:“為何哭了?”
輕塵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抬起手拉下展昭的手,握在雙手中,道:“沒事,我隻是想起霽姐姐和那些慘死的婦人,不由感到悲傷而已。”
“你已經幫她們很多,她們在天有靈也一定很感激你。”展昭伸手將輕塵摟進懷中,拍了拍她的手說道
“嗯。”輕塵靠在他懷中,應了一聲,展昭的身上常有一股陽光的味道,他的懷抱也讓自己每次都感到很安心,心裏也不會那麼難受。
“對了”展昭似乎想到什麼,低頭看著輕塵。
“嗯?”輕塵抬頭望著展昭,看他要說什麼。
展昭笑了笑,說道:“明日我們就可起程回開封府了。”
“事情都處理好了?”輕塵問道。
朝廷派下來的官員今天已來到陳州了,而自己這裏的事也已搞定,就等展昭交代好手上的事,兩人就可離開陳州了。
“嗯,都已交代好了,明日我們就起程”展昭輕輕捏了下輕塵的臉蛋,笑著回道。
輕塵點了下頭,隨後轉頭望著天上的月亮,說道:“今晚的月又圓又亮,真美。”
“嗯。”展昭隨便應了聲,然而並沒有去欣賞月色,而是望著月光曬在輕塵的身上,比月色之美更美,讓他不由看入神了。
過了一小會,看展昭沒再出聲,輕塵回頭一望,見展昭一直盯著自己,雙眼也已入了神,這讓她不由萌生了一股危機感,隨之便動了動,欲要抽身退出展昭的懷抱。
這時,已回過神來的展昭察覺到輕塵的退開,隨即便拉住她左手要往懷裏一帶,誰知輕塵突然伸出右手往他打來,展昭見狀,立即放開了輕塵的左手,躲過她的右掌。
輕塵知展昭會躲開,於是嘴角一彎看著他,身形一動,迅速得又朝他起掌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