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綰茉知道辰時的皇上要早朝,後妃要向蘊貴妃請安,便在隔天未時前準備好為後鋪路的用品,再與塵罌找他倆去。
端木莉姿如舊擺盤著茶點,殿內敞亮而靜謐,朦朧繚繞的煙熏飄飄然發散在空氣各處,夾雜著馨香的氣息,讓司寇凜綸不覺得靜靜閉目養神起來,半晌後低聲道:“一會兒你就去煊桀宮吧,不用伺候朕了。”
她輕柔的笑道:“臣妾也是這般所想,早上請安時也已經和玭妃談論過此事了,她雖不是特別情願,但也暫時吞下了這口氣。”
司寇凜綸聽到玭妃好似就有些疲倦,“她每回都要鬧的朕頭疼,明明就是些芝麻小事兒。”
她的臉色沉了下來,按揉司寇凜綸的太陽穴,憂聲道:“皇上切勿為此操心了,臣妾自會好生處理。”
前腳剛說完後腳內官的尖細聲揚了起來:“太子妃蒞臨。”
司寇凜綸張開眸子疑惑的與端木莉姿相視一眼。
張綰茉雖然掛著微笑,但她的高傲、美豔、冷若冰霜的氣質依然讓人不敢藐視了去,跪地鄭重的扣首禮:“兒臣給父皇、蘊貴妃請安,皇上聖安,蘊貴妃金安。婢女參加皇上、蘊貴妃,皇上聖安,蘊貴妃金安。”
可心裏大大吐槽著:這是老娘生平第一次跪地磕頭啊,你這大叔還真是有麵子。
司寇凜綸和藹笑著揮手道:“快快起來,不必行此大禮,來朕身邊坐。”
張綰茉盈盈道:“父皇這禮是一定要的,就不說我們兩國交好的關係,兒臣也甚是慚愧,嫁過來的日子裏都沒有真正的向你與蘊貴妃請過安。”
司寇凜綸慈愛道:“誒,你一路的舟車勞頓,加上要適應新環境,那也是情理之中。”
端木莉姿笑容可掬:“是啊,原本就想給你自己一段時間的,所以啊有什麼不解的缺少的盡管來找本宮。”
張綰茉暗暗垂下眼簾,嘴角含的笑更顯著了,款款道:“兒臣這不就來找你和父皇了嗎?”
司寇凜綸怡然笑道:“哦?茉兒有何事?”端木莉姿則使眼色讓婢女為她奉了茶。
張綰茉正式切入主題,“父皇可還記得端陽節那日你還欠兒臣個賞賜?”
司寇凜綸霎時咧聲大笑:“感情你是向朕討賞賜來著。”
張綰茉有些若似嬌羞欲語道:“兒臣現在才想到要什麼東西嘛。”
司寇凜綸大大落落道:“說吧想要什麼,朕都會答應你。”
張綰茉故作無奈,歎氣道:“還不是兒臣的丫頭嘛,塵罌向來有些莽撞,上次十二弟來探望兒臣,就他的奴才慕澤冒冒失失的撞倒在地,幸好不是什麼大人物,要不然啊都救不了她。”
說話之時用心注意了他們的神情,端木莉姿原本凝視她的眸子在輾轉思慮,而司寇凜綸則嘴角微微一動。
她上翹的眼尾甚是一飛,繼續道:“故此,兒臣想為塵罌討賞,望皇宮內的人都不得責罰於她。”重重的咬著‘都不得’三個字。“當然,若她真的犯了什麼滔天大罪,兒臣也絕不會阻攔將她定罪的。”
端木莉姿目光如炬的向塵罌瞧去,細看她方才就一直捧在手中的淺口窄體青花瓷花瓶,上麵碧桃花的紋飾層次多而不亂,裝著張綰茉親自剪裁插放的花兒,由高到低鮮豔的紅白係列色彩遮住大半個花瓶,又恰好與之順色。
再看著張綰茉道:“呦,這束花瓶可真是精美啊。”
張綰茉洋裝瞅了眼,回道:“呀,光顧著賞賜的事都忘記這茬了。”對塵罌眨眼勾勾小食指頭,待她擺放在桌上後繼續道:“昨日去傾幻園采了很多好看的花兒,就特地帶過來了些,這也是兒臣另一件需要拜托貴妃娘娘的事。”
端木莉姿和氣道:“何必那般見外,你說便是了。”
她伸手(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此段內容我砍了!),柔弱道:“兒臣甚是喜愛花花草草的,可打小卻容易過敏,昨日采集的時候就因為有大片的美女櫻而又過敏了,以往在儵昱,母後都會為兒臣將宮裏所有的過敏源都給撤了去,希望在此貴妃娘娘也能為兒臣除掉美女櫻。”
張綰茉見她遲凝住,詫異又為難,還向沉思的司寇凜綸投了請示的訊息,不過此舉早已料到,假意道:“兒臣身上到現在都還有些癢呢,正好請個禦醫來看一下,順便整治上次中毒導致的後遺症,難免連自家的寶器都不知道存哪了。”
果不其然,司寇凜綸與端木莉姿都為之鬆動了。在一旁聽著的塵罌小姑娘當然是被震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