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劉炎的感覺,他像是在瞬間經過了無數的空間,在曲曲折折的空間通道中,不停地變換方位。當眼前景象終於靜止時,劉炎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這是……上一世?”即便是心裏早就有了準備,可當劉炎看到眼前景象時,還是不由得大吃一驚。
沒錯,呈現在劉炎麵前的第一幅場景,便是他前世身死之時!
在劉炎的麵前,一個麵目黝黑長得極為憨厚的小夥子,笑著朝劉炎跑了過來,一口一個師父,喊的極為親切。
而除了剛見到這一幕時,劉炎心中有所驚詫外,隨後的時間裏,劉炎竟然像是完全融入到了眼前的場景中一般,心中沒有任何念頭在提醒,其實這隻是一個幻境。
“阿甘,你怎麼來了?我教你的暗殺之術,你學的怎麼樣了?”劉炎對這小夥子同樣充滿了親切之感,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劉炎把他當成了自己唯一的親人。
是的,劉炎從小就是個孤兒,被一個名叫幕後黑手組織的人發現後,便將他帶到了殺手組織裏。從小,劉炎的眼中所見,便是各種各樣的暗殺。
做他們這一行,除了殺人,就隻能被殺,所以想要多活命,就要不斷地學習,學會怎樣更加巧妙地隱匿行蹤,怎樣用最快最有效率的速度殺死對方,學會怎樣在處於被動境況時,用卑鄙的手段隱藏自己的真實目的。
在二十歲之前,劉炎成功做到了金牌殺手,死在他手中的人不計其數,而他的身價,也一度提到了千萬的薪酬。
所有後進的殺手,都要尊稱劉炎為前輩,甚至組織裏的那些老人,都要稱呼他為“死亡鐮刀”,而不敢直呼他的姓名。
直到在剛過完二十歲生日那一天,劉炎在荒山中遇到了這個憨厚的小夥子,他剛剛埋葬完他的染上瘟疫的親爹親娘。看到他,劉炎就仿佛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於是一時衝動,將他帶到了自己的所在地,將他當做親生弟弟看待。
在相處的日子裏,劉炎毫不保留的將自己所會的一身所學傳授於他。這些年,在劉炎的暗中保護下,阿甘也成功的完成了幾次任務,在幕後黑手組織裏,被看作是繼劉炎之後的年青一代翹楚。
“師父,你放心,就算你不在我身邊監督,我也絕不會偷懶的。”阿甘摸了摸臉頰上的汗水,憨厚的笑著說道。
隨後,劉炎檢查了一下阿甘的暗殺手法,發現這些手法多數不夠淩厲,手段不夠狠辣,要是繼續這樣練習下去,很容易形成思維慣性,被敵手找到漏洞,從而死於非命。
“阿甘,從樹上躍下的這一擊,為什麼你隻是輕輕在對方的頭頸上一割?要知道,除非是割在對方的頸總動脈上,否則對方一定有機會與你搏命的。”劉炎皺著眉頭,提出了心裏的疑問。
“師父,這點我知道,不過我想,在兵刃上塗抹過毒液之後,對方就算想要反抗,也是不可能的。”阿甘驕傲地說道。
“毒液?我們做殺手的,能憑借自己的身手殺人,為什麼還要使用毒液?”劉炎對阿甘的解釋很是不解。
接下來阿甘的回答,讓劉炎身上感到一絲寒意。阿甘像是天生就適合做殺手這一行,他之所以想到會使用毒液,那是他喜歡殺人時殺的很慢很慢,他說,當看到對方在自己麵前緩緩死去的模樣,他就會產生一種極其興奮的感覺。
阿甘已經十七歲,不再是那個青澀的孩子,在完全任務拿到獎金之後,劉炎也不會阻攔他,會讓他到一些聲色場所去尋開心。
阿甘說,當被殺目標在眼前緩緩死去時,那種歡愉的程度,甚至超過了能在最出色女子身上,所能尋覓到的歡樂,那是靈魂最深處,阿甘本質上最為向往的。
劉炎雖然是殺手,見慣了人類的生死,不過對於阿甘這樣的做法,卻是有些不滿。殺人,本身就不是什麼光彩的職業,而把殺人的過程當成享樂的過程,這個思維更加可怕,甚至有些變態。
當天劉炎便把阿甘狠狠的批評了一頓,事後雖然有些後悔,不過想想也是為了阿甘好,以免他走上歧路。
隨著劉炎名聲大噪,他接手的殺人單子越來越多,於是對阿甘的關注也是越來越少,有時甚至隻能通過電話來教授他,如何掌握更多的殺人技巧。
劉炎卻不知道,在他遠離外省執行任務的長達半年時間裏,阿甘已經發生的本質的變化,雖然沒有再用毒液殺人,不過他殺人的過程卻是越來越慢,根本沒有聽從劉炎的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