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孟岱頂著黑眼圈來到煉藥廣場,坐在藥鼎邊發呆,沒有動手煉藥。他想著隻要拚死不動手煉藥,等鬼魂不耐煩就會離開,不會再纏著他。
王動這個“鬼魂”站在孟岱的對麵滿臉無奈。他沒想到孟岱竟然是個倔脾氣,到這個時候還在死撐。
附近人漸漸多起來,大多數都是一品、二品藥夫,準備觀看孟岱煉藥,學一點提高成功率的技巧。他們安靜地站著,不敢發出任何聲音驚擾孟岱。也有人學著孟岱的樣子雙眼直直的,以為這樣就能提高煉藥成功率。
旁邊煉藥新手忍不住提醒說:“孟藥夫,都準備好了。”
“啊?哦,等一等。”孟岱麵無表情地回應,這一等就等到太陽當中。
就連三品、四品藥夫都來圍觀,準備學點東西,但孟岱總是不動手。有人忍不住說:“老孟,還等什麼?難道不舍得讓別人看?如果是這樣就早點說,我們散了。”
孟岱苦笑說:“不是,我……有難言之隱。”
“算了,大夥走吧,老孟不想讓我們看到秘密。”有人冷嘲熱諷。
孟岱抬起頭看到附近熱切的目光,殷勤的期盼,還有一些隱約的尊敬和崇拜,一股熱血衝上腦門。這種情景是當初懷著夢想的少年孟岱無比渴望的,隻是在後來的歲月如刀裏逐漸消磨幹淨。孟岱心情漸漸激動,伸出顫抖的手指,對準藥鼎。
旁邊有藥夫連忙跟著學,把手指抖得像風中的樹葉。
“孟藥夫,還沒放藥材呢。”
“哦,對,放藥材。”
煉藥新手幫忙放入藥材,孟岱發出真氣,壓扁一塊生薑,旁觀的人紛紛皺眉。孟岱看到他們的臉色,心裏更加慌張。
有人低聲說:“老孟不對勁啊?這麼弄真的行?”
王動在旁邊看得著急,伸手一指,一團“千回指”真氣撞擊藥鼎,轉折後擊中壓扁的生薑,真氣與汁液混合,形成一團慢慢豎立起來。
旁觀的藥夫們激動了,以為孟岱是想向他們展示壓扁藥材之後的處理手法,紛紛向前推擠,踮起腳尖,伸長脖子,像搶著下水的鴨子。
人們嘴裏發出讚歎聲,孟岱聽到激動地滿臉通紅,這種情景太讓人興奮了。孟岱手一抖,一股真氣擊中人參的南邊,把人參打得飛起,幾乎要飛出藥鼎外。人們發出驚呼和歎息,以為孟岱失手,孟岱也吃驚得立即站起,但是來不及抓住人參。
王動手指一彈,人參飛回藥鼎裏,真氣與汁液混合形成一團站起。旁觀的人們紛紛鼓掌,眼睛裏流露出敬佩無比的神色,看著孟岱。孟岱尷尬地笑,不由暗地裏感歎千年老鬼果然厲害,連飛出去的藥材都能煉製成功。
接下來的煉藥過程裏,孟岱錯漏百出,王動拾遺補漏忙得不亦樂乎。旁邊二十多個人看著,沒人發現王動的小動作,時不時被孟岱的精彩表演所折服,發出無比崇拜的驚歎聲。
別人辛辛苦苦、戰戰兢兢就怕出錯,孟岱牛氣哄哄專門出錯,然後修補過來,簡直是藥聖重生附體。
煉製成功一次後,孟岱滿頭大汗,不敢再嚐試。其餘藥夫紛紛散開,去嚐試新學會的手法,無一例外全部失敗。今天,除孟岱外,所有藥夫都沒能成功煉出靈藥,讓崔夫人大怒。
這時,孟岱已經對千年老鬼的本事佩服得五體投地,琢磨著怎麼學到他的本事,隻要學到一成就行。他偷偷把煉製出來的一半靈藥埋在藥鼎旁邊的地下,把另外一半交上去。
夜晚,孟岱來到煉藥廣場躲在一個藥鼎後,準備觀看千年老鬼怎麼拿走靈藥,但“千年老鬼”正躲在孟岱後滿的藥鼎裏看著他。
直到深夜,孟岱失望而去,王動才拿走靈藥,然後吞下。難聞的氣味,糟糕的口感,讓他感到十分不適應,但為了升級,隻好忍受。
第二天,王動拿著剩餘的一棵“卷雲丹”送給戴大月,說是二爺送的,給他嚐一嚐新鮮。戴大月非常感激,連聲道謝,迫不及待地吞下。
由此,王動就表明靈藥的來源,拿崔二爺當了擋箭牌,避免別人的懷疑,崔二爺也願意。
一連十天吞服“卷雲丹”後,王動外表上升到四品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