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夫人說:“這本秘籍一向隻給家主候選人學,在崔家裏,隻有家主、崔大公子、崔二公子曾經學過,其餘人都沒學過,所以考試對大夥來說都是公平的。而且,這本秘籍是以崔家的根本功法、武技為基礎,能夠考出他們對崔家根本功法、武技的理解,理解深刻的人當然背誦得更多。”
就連崔二爺也隻得承認崔夫人說的話有那麼些道理。當然,她主要的目的是避開崔三公子與王動比武,希望通過別的方式淘汰王動。
王動歎口氣,崔二爺立即說:“崔動,有什麼話就直說,如果對考核的方式不滿意,我一定堅決支持你到底,絕對不讓某些別有用心的人破壞崔家幾百年的規矩。”他直接拿著崔家幾百年規矩的大帽子壓過去,先在氣勢上占幾分優勢。
皺著眉頭很認真地想了想,王動覺得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說:“俺不知道該說什麼兒。”
“那就是同意了。”安四爺趕緊接上說。
崔夫人大喜,崔三公子平時就喜歡看書,記憶力一向驚人,頗有些過目不忘的本事。一本幾千字的書,他隻要看過兩、三遍基本就能背誦個五、六成。現在考背書,崔三公子贏麵極大,她當然高興。
不僅崔夫人高興,安四爺也樂意。盡管崔四公子不像崔三公子那樣喜歡讀書,但安四爺以為崔四公子至少能比得過鄉下來的幾乎沒什麼機會讀書的“崔動”,即王動。隻要把王動給淘汰,那時候再堅持讓崔四公子與崔三公子比武就成。
兩人的打算都很精明,隻可惜他們不知道一件很重要 的事情,王動不是真的崔動。
“既然都同意,就這麼辦吧。”家主說。
崔二爺氣呼呼地一跺腳,踩碎地麵的大理石,說:“你們都合夥欺負人,我就看著什麼時候你們把崔家折騰完蛋。”
崔夫人提議一起去秘籍樓拿秘籍,免得有人在中途作弊。盡管崔二爺不讚同比背書,但又存著萬一的希望,擔心有人真的作弊,隻好跟著去了。
三人離開後,家主固然沉默不語,崔四公子也不說話,王動靠近崔馨兒希望親熱一下,崔馨兒急忙用眼神阻止他,萬一讓人看出馬腳就麻煩了。王動用眼神暗示:“今晚到我那裏?”崔馨兒立即用眼神回應:“當然不能去,再忍耐一段時間。”
幸好,沒過多久大門外就傳來聲音,打破難堪的寂靜。崔夫人捧著一個銅盤當先而行,崔二爺、安四爺隨後監視,崔三公子跟在最後麵。
看到王動,崔三公子目光躲閃,臉色通紅,感到十分難堪。王動露出“憨厚”的笑容,崔三公子打了個冷戰,感到不寒而栗,急忙轉過頭不敢再看他。
崔夫人把銅盤放在桌麵上,揭開蒙著銅盤的紅布,露出下麵的秘籍,是《樂譜武技》。崔夫人說:“我將會念出秘籍的內容,然後讓他們一個個上來當眾背誦,暫時沒有輪到的人塞住耳朵等待,這樣公平吧?”
安四爺說:“崔四先背誦。”
崔夫人為取得他的支持,隻好點頭答應。誰都知道先聽完先背誦的占便宜,畢竟記憶新鮮背誦的時候能背得更多。稍後,記憶隨著時間流逝而消失,過得越久記憶消失得越多,所以早一點背誦的占優勢。
崔二爺說:“我們要第一個背誦。”
崔夫人和安四爺同時搖頭反對,崔二爺一個人沒法爭得過兩個人,氣得手腳顫抖但沒辦法。他真想拉著王動轉身就走離開這裏,但為了崔家,他隻好忍耐。
王動沒有勸阻崔二爺,隻有這樣才顯得真實,如果崔二爺表現得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那麼很可能就有人懷疑到崔大公子和崔二公子的身上,以為他們把秘籍提前教會王動。為了騙過崔夫人和安四爺,王動隻好委屈崔二爺生氣一會。
崔二爺的表現確實騙過崔夫人和安四爺,兩人對望一眼,眼神裏全是默契和高興。
感到事不宜遲,免得生出意外的變化,崔夫人立即拿起《樂譜武技》秘籍開始朗誦:“武道首在變化……”崔二爺為不打擾王動記憶,隻好閉上嘴。
王動聽到早就背得滾瓜爛熟的字句,還沒等崔夫人念出下一句,他就提前想出來。所以,他的神態輕鬆,顯得滿不在乎。
崔三公子坐在地上,雙手招風放在耳朵後,似乎想聽得清楚些,同時也有助於記憶。崔四公子雙眼凸起直勾勾地盯著崔夫人的紅唇,仿佛呆呆的樣子。
安四爺看到三個人的模樣,暗地裏冷笑,想到:“崔三和崔四都聚精會神,偏偏崔動還分心去看崔馨兒,活該你被淘汰。”
念了一會,崔夫人咳嗽一聲,似乎嗓子不舒服,改用東流府的方言朗讀。東流府的方言與亂石山附近的方言略有不同,盡管王動能勉強聽懂,但想順利地記憶更多的內容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