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憶(1 / 2)

十二歲,本該天真無憂無慮的年紀,我卻如何也歡笑不起來。因為我父母離婚了,母親帶著六歲的妹妹走了,不知道去了哪裏,之後再也聯係不上。父親也出去了,隻有過年才回家呆上幾天,我於是就像一個累贅一樣,被拋給了爺爺和奶奶。

爺爺說,這件事或許不該對你說的,但是害怕你以後明白後會更痛苦,會記恨這個家庭,還是早點讓你知道為好。我記得我一直安安靜靜的聽著,沒有哭也沒有鬧,就像聽著一件與我不相關的事情。

回到房間,拿著被子,狠狠地蒙著頭,令自己喘不過氣,無法呼吸,我不知道我在做什麼,我隻想停止思考,不在想,不在聽。終歸我還隻是十二歲,死亡,隻在電視上看過,心中有一抹恐懼,無法呼吸使我產生一種難受的感覺。

我鬆開了手,我想,這不是真的,我還可以快快樂樂的生活。在學校,我仍表現得同往常一樣,一樣的麵帶微笑,一樣的和同學打鬧,一樣的學習......不一樣的,或許隻是我眼底出現的悲傷吧,反正沒人看的到。不一樣的,就是回到家中,再也看不到母親在做飯,妹妹在旁邊玩耍。不一樣的,就是家長會上,我的座位從此空了起來。不一樣的,在學校中,我漸漸地也沾染上了壞習慣,也是我最痛惡的——吸煙喝酒打架。

隨著時間慢慢流逝,已經過去了大半年了,曾經品學兼優的我,在老師的眼中慢慢成為了一個刺頭,一個調皮蛋,一個沒有未來的人。他們也就慢慢的放任我胡作非為了。於是我就像是魚兒進了水,老虎插上了翅膀。

家中無人管,學校無人管。於是乎,我變得同學們都害怕我,見我敬而遠之,而我貌似也挺喜歡這種感覺的。我或許遺傳了父親暴力的一方麵,但是由於我身材的弱小,打架的話,非得找好幾個“哥們”幫我,我有一些虛榮心,於是我就每天鍛煉,之後找人練手,在我十四的那年,我已經可以一個挑三四個了。

每天的**,欺負同學,吸煙喝酒,上網打架。持續了將近一年,我養成了一個桀驁的性格,不在謙卑,不在有禮。世界不會因為我改變,也不會因為我的痛苦而照顧我,更不會因為我而停止轉動。父親或許受不了我經常在學校給他惹麻煩,或許是懂得了做父親的責任,或許是為了其他吧....

將我一個人弄到了J城,那一天,他把我領到一個很大的學校,說“這以後就是你上學的地方,新的環境,你要努力學習,不要在胡鬧了。”之後他又把我領到我現在的蝸居,看“這裏什麼都有,每個月我都會給你打來些生活費,房租我已經為你交好了,你就安心的在這裏住下吧”

之後他頓了頓,貌似在沉思,貌似在思索應該怎麼開口。之後他讓我坐到床上,用我在記憶中從來沒有聽過了溫柔的語句“傑,你已經十四了,不小了,你爺爺和你這樣大的時候就已經能養家了,我還要忙我的生意,爺爺奶奶年紀又大了,不能陪你了,所以你一個人要堅強,要勇敢,你一個人在這裏好不好?”

之後我記得他親自給我做了一頓飯,我吃的很香,卻不知道,這頓飯需要我用好多年的獨處才換回來的。父親回老家了,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走到路上,這是一個陌生的城市,路上的行人,我不認識他們,他們也不看我。我第一次品嚐到了孤獨,品嚐到了內心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這種感覺經常陪伴著我,每每等到孤月升起,我就會擁有這種感覺。很痛苦,很傷悲。竟然還懷念父親的訓斥,爺爺奶奶的嘮叨...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思念吧!來到新學校,市裏跟農村就是不一樣,我濃濃的農村口音,使我不敢說話。

內心的桀驁,仿佛被自卑所掩蓋。眼神中隻剩下孤獨寂寥。老師是一個接近三十歲的女教師,人很好,很漂亮。或許見我長得乖,或許是因為我是新生的緣故,總之對我非常好,我從她身上感到一種久違的母愛,那樣的親切,令人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