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藍蘭徘徊在房間,看著牆上掛鍾,從九點一路走到十點,再到十一點,然後逼近十二點,越走越快。
她還未想好要怎麼做,時間已然迫在眉睫,再過十分鍾,就該算是第二天了,她就是再去見韓星洲,隻怕也沒用了。
咬咬牙,藍蘭直奔韓星洲房間而去。
門,沒關。
似是特意給她留的。
藍蘭腳步猶豫,停在門口,半隻腳在門內,半隻腳在外,門被她推至半開。
門後沒有一絲光亮,似是一團漆黑濃霧,踏進去,便會萬劫不複。
進,還是不進?!
“都到門口了還不進來,是等我來請你麼?”嗓音磁性從裏頭傳出,三分戲謔,七分慵懶。
藍蘭一咬牙,不就是進去麼,誰怕誰啊,反正就算那啥了,自己也不吃虧。
畢竟論顏值,韓星洲長得很不錯,對比自己的顏值,自己還是賺了呢。
這麼一想,頓時就覺得自己賺大發了,白睡一個大帥哥,有錢又有勢,擱在平時,自己可是想都不敢想。
心裏建設做好了,雄赳赳氣昂昂的往裏走,整個人都輕快了。
可腳步剛剛邁進去,撲麵而來的黑暗瞬間吞噬她的心理防線,徹徹底底的壓垮。
“等你很久了。”
篤定的語調,聲線低啞,絲絲縷縷纏繞著,如同被無邊暗夜抓住,漸漸拖入黑暗之中……被同化。
砰砰砰。
心髒狂跳,身體顫抖,本能不可自製的想逃。
“怎麼,想逃?”揶揄低語,唇瓣擦過她耳垂,氣息涼薄。
“沒有。”下意識的反駁,生怕自己內心的虛實被看穿。
可藍蘭不知道,她的死鴨子嘴硬,早就被看的透透的,韓星洲不揭穿,不表示他就不知道。
或者說,似韓少這種人,就是喜歡戲耍老鼠的貓,看著對手掙紮垂死,遠遠比一刀殺了更讓他愉悅滿足。
要的,就是這種掌握於掌中玩弄的高高在上。
“嗬,”韓星洲輕笑一聲,“你現在就是想逃,也來不及了。”
話音剛落,啪的一聲,門被關上。
心咯噔一跳,慌張的整個人就僵立住了。
藍蘭的眼睛還沒適應黑暗,整個房間就像是地下室一般,伸手難見五指。
失去唯一的光亮,就好比在暗夜行走,除了畏懼的傻站著,就是瘋狂尖叫著亂闖亂竄。
“韓星洲,你為什麼……”
“為什麼幫你?”韓星洲卻跟她肚子裏蛔蟲似得,先一步截口。
呼吸落在自己耳畔,微醺的酒意逼來,竟攪得藍蘭的思維也混亂起來。
“幫你,就是幫自己。”
韓星洲笑意不減,可那言語中透出的鋒利卻如刀,刮得意亂情迷的藍蘭瞬間清醒。
咬咬唇,她開口道:“你要的東西,不在我身上。”
“我知道。”韓星洲勾著她的腰肢,拉進貼向自己,柔軟馨香的觸感,絲滑如綢緞。
絲絲貪戀生出,不自覺的往上,纖細腰肢,緊實有力,每一處,都無比契合他的感官,彷如她天生就是為了他而準備的。
“你知道,為什麼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