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了,明知是虛假,也不禁心生動搖,好一個孝子!”地上那血淋淋人頭瞪著聶星宇,發出同楊宇一樣低沉渾厚聲音。
“既然不敢對酷似你父親的皮囊動手,不如就讓你父親的皮囊斬殺你如何!”血淋淋人頭猙獰著,而後懸浮空中,飛落於無首身體上。
厚重沾滿老繭的雙手扭動項上人頭,發出哢哢之聲,婆楞變成的楊宇突然一笑:“這腦袋似乎有點歪,都怪你把楊宇的頭給斬下來,現在裝上去,真有些費勁兒。”
婆楞笑著,右掌猛地拍在滿是胡渣的下顎,咯吱一下,婆楞變成的楊宇不再畸形。
“星宇,自從你離開聶家也將近一個月了,爹……好想你。”冒牌楊宇那雙老眼中閃爍著淚光,聲音也有著顫抖。
聶星宇冷眼看著他,明知是婆楞所變,但就是下不了手。
“星宇,你娘走了,現在你也走了,就剩爹一個孤家寡人留在聶家。爹被他們關進牢籠,無人同爹講話,爹一個人好孤單,好寂寞……隻盼一天星宇能來,陪爹說說話,爹就心滿意足了,星宇,你願意嗎?”
“我……我願意。”聶星宇眼角略微有著濕潤。
“我就知道,星宇是最聽話的。”冒牌楊宇感慨低沉起來,臉上隱隱出現淚痕。
看得聶星宇一陣心酸。
“這不是父親,這不是父親……”聶星宇心中一直叨念,但對父親的思戀卻越來越深,真想現在就插著翅膀飛回聶家去見父親。
父親曾經對自己說過,男兒就應該真我,腳踏世間虛假,真正自在自我,一切虛妄,盡於一指點破!
“星宇,過來吧,讓爹好好看看你。”‘楊宇’微笑著,那微笑確實對聶星宇很有誘惑力。
聶星宇忽然閉上眼睛,而後猛地睜開,臉上一抹陰冷,大喝道:“辱我父親者,殺無赦!”
體內九彩星力似乎感受到聶星宇來至內心的憤怒都暴動起來,直接導致毛孔吸納出的空氣劇烈震動,連帶著聶星宇四周壞境都出現一陣模糊,就仿佛……
空間扭曲!
“星宇,你怎能如此大逆不道!對爹,也敢動手麼!”冒牌楊宇一連低喝,竟是露出胸膛,任由聶星宇揮刀!
“婆楞,你千不該萬不該觸犯我爹威嚴,今天我活,你死!”聶星宇眼看著婆楞指揮酷似楊宇的身體惺惺作態,心中暴怒,這暴怒的氣息直接把肋骨上惡毒的婆娑之氣衝淡。
身子如同飛燕掠空般低轉,雙足點地,龐大的後推力帶著聶星宇身體猛地撲擊婆楞,滅神在急速扭動下甚至在空氣中摩擦出火花。
蓋臉劈下,好似泰山附體,附和刀芒一道劈下,隱隱雷電乍現,火花摩擦聲,驚得婆楞汗毛炸起。
“給我死!”強忍著失去六對肋骨的空虛感,聶星宇咬牙切齒,滅神帶著怒氣,刀鋒上一小絲血色流光來回摩擦滅神刀身,往常漆黑色的半月型刀芒竟然隱隱帶上一絲暗紅!
這一刀,完全堪比地級星技,且是較為厲害的地級星技。
轟隆!
飛塵亂舞,刀下卻消失了婆楞的足跡。
聶星宇下意識盯住地麵與滅神接觸的地方,果然是絲毫無損,這地麵到底是何種材料鋪成,竟然堅硬如斯!
“婆楞!你也知道逃!”聶星宇目光掃過四周,沒有發現婆楞一絲蹤跡,莫非他又變化為一方土石,逃離自己的探查。
“聶公子,厲害囁,連你爹也照砍。”
一旁立著個女子,黑色緊身衣裹身,不施粉黛卻驚比天人,一張櫻桃口紅如朱丹,兩眼則是望穿了秋水,楚楚動人,正是雲蘿。
“婆楞,想不到你是個變態,男女都變!難道你就沒有性別!”聶星宇冷盯著麵前頗有幾分嫵媚笑容的冒牌雲蘿,心中略微有些觸動。
從未見過嫵媚外表下的雲蘿,自己曾經說過,若是雲蘿傾心一笑,其誘惑度甚至超過婉蘭,如今一看,還果真如此,就連自己也是心中微動,腹下不禁升起一絲邪火,不過瞬間強行撲滅。
“嗬……”冒牌雲蘿嬌笑一陣,並未回答聶星宇問題,而纖纖玉指卻是拉住香肩上一根黑色絲帶,掩嘴笑道,“聶公子就不想看看奴家衣服下包裹著的身子?”
本來婆楞變成楊宇就已刺激得聶星宇暴怒,現在又變化成雲蘿更是準備脫衣解帶,這不禁把那份憤怒推向了至高點!
越是憤怒,聶星宇反而越是平靜,靜靜感受著體內因為憤怒而波濤洶湧的九彩星力,沉寂著凶厲的眸子直視露出半個香肩的冒牌雲蘿,突然笑道:“婆楞,你……真該死!”
“是麼?”冒牌雲蘿美目眯起,憑空擬摸成十數柄劍刃,聶星宇一看便知,這些劍刃不是星辰傳承,而是婆楞靠自己實力變幻出來的。
“劍舞初曲——離殤!”
“劍舞次曲——木白!”
冒牌雲蘿連低喝兩聲,十數柄劍刃接連呈現,又陡然碎裂形成劍刃碎片颶風,整個過程使得冒牌雲蘿也冒出一陣虛汗。
“我說過,婆楞……你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