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城地底五萬米,支撐整個洞府的四十九根石陸續倒塌,無數碎石灑滿整個洞府,這些碎石上還有微弱紋路散發著慘淡光芒。
相比這些微光,洞府中心卻是四團更為璀璨的亮光,這四團光芒眾星拱月般分散在最中心那一男子四方。
古典、充滿儒家氣息的金黃長袍,於雙肩而下分別繪有騰空吐吸的九爪金龍圖案,而這些圖案鑲嵌在這身長袍上栩栩如生,單是那兩雙紫金色眸子,就散發著比之宗級強者還要凶悍的冷光。
左手捏著一方金澤玉璽,整方玉璽呈現神龍盤踞之勢,沉寂不知多久的龍威凝成了實體,化作金龍纏繞著男子腰部。
右手一張五彩鐵卷,記錄萬千族群曆史,興亡、衰敗……統統化作一條條纖細筆畫,勾勒這一卷字畫……這男子正是幻帝龍淵!
兩道好似神兵利器的目光從深邃眸子中透射而出,四團圍繞著他的光芒都不禁震顫了一陣,隻見他緩緩開口:“愛妃,還不速速到朕懷中來。”
“妾身遵命。”紫色光芒消散,顯出中心那名絕色女子,盈盈一笑,搖曳著紫色長裙撲到龍淵懷中,媚笑一聲任由龍淵摟著她那纖柔腰肢。
“虹曄。”
龍淵抬起右手,五指張開,可以清晰看見每一根手指上紋理,這些紋理緊密玄妙,好似天上星辰運行軌跡一般莫測。
“帝君。”紅色光芒消散,一名冷酷、臉上透著邪氣的妖異男子躬身,右手握拳擊打在左胸,同時在虛空中半跪下去,一身邪氣瞬間收斂。
“白暝。”龍淵微笑著,心情似乎不錯,絲毫沒有被封印了不知多少年代的惱怒,反而饒有興趣的打量洞府。
“帝君。”
一身白衣勝似傲雪,雙眉更像是展開的潔白羽翼,同樣右拳捶胸,半跪虛空中,態度無比恭敬,臉上激動幾乎遏止不住!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
滔天氣勢從一身白衣中呈巨浪四散,不斷撞擊這幾乎搖搖欲墜的洞府,臉上沒有絲毫擔心,反而是興奮,興奮到忍不住雙眸中都流露嗜血鋒芒。
“終於……終於能再一次跟隨帝君左右征戰天下。”
“還記得,帝君您帶領我三方旗兵,大戰琴帝夜長風於黑仙之澗。斬首百萬人,其中偽帝十餘,尊者百餘,宗級修士萬餘,王級及以下小兵更是接近百萬。”
“浮屍千裏,血流成河!黑仙之澗中那滄暮黑河都從此改名……最後更是重創那近乎超凡入聖的琴帝,畏縮逃跑!”
“如此戰績放眼星羅浩瀚曆史,都足以驚天地!”
“我白暝,誓死效忠!”
“我虹曄,誓死效忠!”二人跪伏虛空,頭顱深深埋下,與雙膝處於同一水平麵。在二人豪壯起誓聲中,洞府晃動得更厲害,一層層斷岩相互擠壓碰撞……
轟隆~~
失去石柱支撐,洞府再也承受不住整整五萬米岩層碾壓,倒塌下來!
“哼!”
“帝君休憩之地,豈容你自然之道幹預!”虹曄雙眸泛起冷光,右掌心一滴血液湧動,隨之屈指彈射,這一滴血液突破空間束縛一躍一閃之間,就觸摸到洞府頂端。
啵——
血液如煙花爆開,形成萬千血絲猶如蜘蛛網串聯,而後自網中縫隙衍生出一層層血色光膜,直接附著到即將掉下的岩石上,而後這些岩石好似違背常識般,由下墜趨勢換為了上升,再一次緊貼洞府頂端岩層上。
“自然之道,道法自然,順應天道,天道自然……”
“天之左道!狗屁天道!”
“帝君應天而生,帝王真龍之命,憑什麼在入聖之時降下浩劫……”虹曄雙眼血紅,猛地咧嘴,露出森森白牙。
“虹曄!”龍淵略微皺眉,“以你偽帝之靈,不懂入聖之道實屬正常,休得大放厥詞。天道之下,皆為螻蟻,朕也僅是觸摸到一絲感悟罷了。”
“不怪天道,而怪朕。是朕算漏一步棋,那老寇賊果真是陰險。”龍淵平淡語氣中殺機大露,“血飭。”
“說。”漆黑長袍中僅是露出一張無比俊逸的側臉,細看之下則很是猙獰,一條自鼻間蜿蜒至耳垂的傷疤,隨著血飭那靜如止水般呼吸起伏。
“你!”虹曄嗖的一聲彈跳,冰冷雙眸落到血飭心髒位置,“這是你麵對帝君的態度?放尊重點,否則……”
同時,白暝也起身看向血飭,雙眸中有著明顯不善。
“想動手……隨時恭候。”血飭平靜雙眸並未被二人氣勢洶洶模樣打斷,雙眼洞穿虛空,似乎看見了地麵情景,隨後露出了一絲莫名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