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都相安無事,黎子彥忙著他的事情,我起來的時候他去上朝了,我睡著了,他還在書房,搞的我一度認為這個國家是不是出什麼大事了,每天看見最多的就是清風,但是他每回都不給我好臉色,切,我不稀罕。我現在每天做的最多的就是學寫字,沒辦法,做文盲自己都覺得不行。今天寫完一張大字,在花園正在摘花,遠遠卻看見軒朗和哥哥一起來陌上閣“哥哥,哥哥,我在這裏噢,你看我插的花,美不美,你送給嫂子吧。”我獻寶似的跑過去,前天聽母親說嫂子剛剛懷孕,最近沒有精神,所以我也不好去打擾。“你怎麼在這裏?王爺呢?”軒朗拽拽的說。“哥哥,怎麼過來了?”我直接無視軒朗,讓他當初態度不好,這可是我家,我拉著哥哥的衣袖撒嬌的說,惹來軒朗白眼無數。“軒神醫找王爺,所以我帶他過來。”哥哥接著花,看著我對軒朗的態度笑著說。“哼,不知道,我又不是清風。”“小潔,不可以這樣無理,軒神醫是你的救命恩人。”哥哥板著臉道“我當初就該掐死他。”軒朗陰森森的說“最近我也沒有見到他,或許在陌上閣的書房吧。”我討好的晃著哥哥的胳膊“王妃,王爺是你的夫君,你卻沒見過他,真是令在下佩服。郭兄請帶路,我要去見王爺,很著急。”哥哥看軒朗明顯動怒,趕緊帶著他往陌上閣走去。軒朗很怕,自從這個王妃把那一畦忘憂草踩死,黎子彥的藥也差不多沒有了,到現在也沒有找到忘憂草,軒朗特別擔心,因為黎子彥的血咒這幾天就該發作了,想想忘憂草種了那麼久,王府那麼多人都不會去碰它,偏偏自己的這個惹事的師妹。黎子彥真是不知道上輩子欠她什麼了。“軒朗哥哥,郭公子找王爺有事?”站在門口的清風直接無視這個王妃,本來每月一碗心口血的時候就討厭她,現在又因為忘憂草,更討厭了。“嗯,王爺在忙嗎?”軒朗溫和的說著“王爺最近處理邊疆的事情,現下在裏麵看文書。”清風原來也有這樣的一麵啊。“那我進去吧,多謝郭兄相送,隻是此事。。。”軒朗拱手為難的說道“軒神醫進去吧,我也回去好把妹妹的花帶給內人。”哥哥說著帶著我往旁邊走去,不知道他們談論什麼,隻是覺得軒朗的神色特別不好。進去了很久兩人才出來。黎子彥直接過來,我感覺很久沒有看到他,好像瘦了,自己最近白白胖胖的,真是覺得不好意思,人家好歹給了十萬兩銀子啊。“黎子彥,有事?”我不習慣稱呼他王爺,畢竟我是個現代人。“嗯,王妃,我可能最近會回府一段日子,你自己留在這裏,可好?”黎子彥溫柔的說。我立刻雀躍了,他不在,我正好去情報局問問消息,然後也可以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自己想想就開心。連裝都不需要。看著眼前的人,雙眼放光,黎子彥笑了,終歸自己多情了,她怎麼會挽留呢。她應該巴不得自己走吧。“王爺放心回府,一切以事業為重,以國家為重,我不會拖王爺後退的。”我很是大度的端著架子來掩飾自己的開心。“你想我。。。你有事就讓綠玉去王府找清風吧。”黎子彥很想說,你想我就回府吧,可惜最終沒敢說出口。身體上的痛,哪兒能比上心裏的痛啊。黎子彥帶著郭潔去給將軍和夫人告辭,然後上馬回府,看著滿口雀躍的郭潔,黎子彥有種說不出的難過。感覺身體的難受已經讓自己無法承受。等到王府,黎子彥不知道自己怎麼進府的,心都留在了那裏,什麼都沒有了意義,軒朗看著黎子彥的背影,心裏也跟著無奈起來,雖然回來了,可是沒有了忘憂草,僅僅靠金針,真的能控製住血咒嗎?師傅曾告訴自己,忘憂草,其實無法根治血咒,這不是病,這是心魔。忘憂啊。可是黎氏子孫都是這樣的被折磨。新的忘憂草已經種下,可是即使能用也是半年以後了。其實還有一種辦法,隻是黎子彥舍得嗎?黎子彥坐在花園,軒朗過去,號了號脈,歎了口氣,再看黎子彥的眼睛已經開始出現紅色,軒朗知道無法再拖下去“子彥,忘憂草沒有了,我的金針不一定能控製血咒,不如就用另一種辦法吧。”“不可,那種痛,我知道。不可以讓她知道,她會害怕,更不可以讓她受傷,那樣會比自己受傷更痛苦。”黎子彥知道軒朗說的另一種辦法,取郭潔三滴心口血滴在額頭,等三滴血被吸收,血咒就會兩個月不發作,比忘憂草強太多,忘憂草隻是減弱血咒發作的痛苦,自己清楚的知道不論多少忘憂草都無法比得了那三滴血。眼看著快要落山的太陽,軒朗無奈的說“子彥,三天三夜的痛,你真的承受的了嗎?其實郭潔不一定不幫的,畢竟當初你可是每月一碗心口血的養著她啊,我隻取三滴而已。”“開始吧,走吧去藥房吧。”黎子彥直接拒絕了血咒的最好控製藥。隨著時間的過去,黎子彥的眼睛越來越紅,情緒越來越暴躁,軒朗施針越來越快,心裏雖然緊張,但是手上卻有條不紊。軒朗甚至想把自己的師妹直接綁回來,把血咒直接解掉。隻是黎子彥寧願死也不會強迫她吧。後半夜黎子彥一直自己在拚命壓製,眼看著天亮了,一天過去了,可是黎子彥忽然昏迷了,這令軒朗慌了手腳,趕緊再次施針,守著黎子彥一夜的軒朗,臉色雖然不好,但是眼睛確實亮亮的,他不敢休息半分,很怕自己打盹的瞬間,黎子彥作出什麼可怕的事情。猛然黎子彥睜開眼,此時的他,眼睛已經全部紅了“子彥,你聽我說,你一定要自己控製情緒,記住郭潔活了,不可以作出令她害怕的事情,畢竟她什麼都不懂。”黎子彥閉上眼睛,渾身抽搐,胳膊青筋鼓起來,全身血管都能看清楚,軒朗看著天色,第二個夜晚來了,他喂黎子彥喝了一碗藥,扶他進藥桶裏泡著,此時的黎子彥已經處於半睡半清醒的狀態了,泡了一個時辰,軒朗趕緊扶他出來,再次施針,等忙完軒朗已經全身濕透,可是不能換衣服,因為最危險的時候要來了,因為黎子彥從小一直吃著忘憂草,軒朗並沒有見過這個時刻,隻是根據師傅的記載,第二個夜晚的子時,血咒開始吞噬人的理智,有血咒者開始大肆殺戮,不識任何人。這個夜晚郭潔猛然驚醒,吐出一口血,覺得心好痛,是不是張黎出什麼事了。開始坐立不安,白天去情報局,不是說有消息,但是不確切,讓自己三天後過去嗎?肯定不會有事的。她不敢驚動任何人。坐在床邊,忽然清風出現在內室,嚇了郭潔一跳“王妃,軒神醫請您去一趟。”看著清風的表情,根本不容商量。“不去,今天太晚了,有事明天再說吧。”軒朗在現代是神棍,現在黎子彥不是說記不得了嗎?他知道自己吐血了?“王妃,得罪了。”清風上前點了郭潔的穴,郭潔不能動不能開口,眼裏滿是驚慌的看著清風扛著自己往王府快速跑去。清風不敢耽擱,軒朗打開藥房的門時,驚慌的樣子,他都覺得害怕,王爺不可以有事。他到王妃房間時耳邊軒朗狠狠的話還響在耳邊“把王妃接來,不來就用非常手段。”在屋頂快速奔跑著,郭潔被扛在肩上,她發誓等到了地方,她一定狠狠的會給清風一巴掌,讓她知道自己不是他能欺負的,小王八蛋。“軒朗,王妃到。”清風緊張的對著房內說。這是哪裏?怎麼那麼重的藥味。“帶進來。”裏麵傳來軒朗的聲音,滿是疲倦。靠,半夜綁自己來,再看看室內的擺設,旁邊床上怎麼有個人?軒朗不會是醫學狂人,拿自己做什麼實驗吧,嚇得往後退了一步。“怎麼?害怕了,看清楚他是誰?”軒朗扯著她,粗魯的推到床前“怎麼回事?他怎麼了?怎麼會這樣?為什麼綁著他?軒朗你作了什麼?”“我做了什麼?不是你,他會這樣。”軒朗伸手掐著我的脖子,我很害怕,那種上不來氣的感覺,那種頭要炸的感覺,我手胡亂的拍打著,腳也踢著。他猛一鬆手,我頓時摔倒在地,突然呼吸來的空氣,令自己猛烈的咳嗽著,軒朗剛才是想殺了自己吧,看著室內的一切,再看軒朗紅紅的眼睛,臉上胡茬都有了“軒朗,我做了什麼?他會這樣?”我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黎子彥,心裏忽然覺得好難過,心裏空落落的“你踩的那一畦忘憂草是王爺的藥,沒有藥他會死掉的。”聽著軒朗的話,頓時覺得特別震驚,那個無賴文雅的男人,那個和自己鬥嘴的男人呢,給自己十萬兩的男人,他帶自己來這裏,但是他對自己很好。自己卻害得他這樣。心裏特別愧疚,眼淚止不住的流,我很怕,自己麵對的已經是一具屍體,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臉,熱熱的“對不起,黎子彥,我不知道,真的對不起。”我趴在床邊哭,心裏滿滿的愧疚,如果他死了,我是不是一個親近的人都沒有了,如果他死了,自己肯定要跟著去死的,因為自己殺人了。把他救命的藥踩壞了。良心的譴責也會讓自己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