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覺想張嘴說話,卻發現喉嚨裏好像塞了一塊燒紅的烙鐵,一陣疼痛卻發不出聲音。
小姑娘眨巴了下大眼睛,似乎明白了什麼,從一旁端起一個瓦罐,親自喂到肖覺嘴邊,喂他喝水。
這水沒有溫度,不過正合肖覺之意,一股涼水入腹,火辣辣的五髒六腑也像是流過一道清泉,好受了很多,不過依然無法說話。
這時候,另一個聲音的主人出現在肖覺眼前,是個好奇怪的人。
明明是個三四十歲的男子,卻留著長發,紮著發髻,下顎還留著長長的胡子,像是古裝電影裏的人。
中年男子應該是小姑娘的父親,漫不經心的走過來後,打量了肖覺幾眼,冷淡道:“不用給他喂了,他喉嚨有傷,說不出話的,喂也沒用。”
“我去”肖覺聞言暗惱,雖然說不出話來,但眼睛還是直勾勾的看著小姑娘手裏的瓦罐,期待能夠再喝幾口。
小姑娘顯然看懂了肖覺的眼神,沒有理會中年男子,依舊又喂了肖覺幾口,看肖覺神色舒緩下來,才停止。
中年男子也不和女兒計較,坐在床邊,伸手在肖覺手腕上按了按,有些奇怪的看了肖覺一眼,說道:“這小子身體底子不錯,傷勢好的很快。不過就算這樣,以他的傷勢,想活動也要三天以後了。”
“爹爹。”小姑娘放下瓦罐,聞言連道,“爹爹,讓他留在這吧,這幾天我來照顧他。”
中年男子不滿的皺了皺眉頭,說道:“內院向來不準外人隨便出入,這個人也留不得,讓他去外院,也可以安排下人照料他,省的你我辛苦。”
“爹……”小姑娘嘟著嘴巴,撲倒中年男子懷裏撒起嬌來,期待他能改變主意。
中年男子卻意外的堅決,始終不肯讓肖覺留在這裏。
“爹,那讓他明天在走吧,他傷的這麼重,要是抬出去的話,會很痛的。”小姑娘隻能道,有些無奈的看了眼肖覺,肖覺目光卻很平靜,勉強對小姑娘露出一絲笑容,感激的眨了眨眼睛。
中年男子沉吟片刻,又看了看麵色慘白的肖覺,方才點頭,起身離去。
肖覺此刻滿腦子都是問號,這裏的一切都很奇怪,無論是著裝打扮,還是“內院”“外院”“下人”這些稱呼,都讓肖覺感到迷惑,但他說不話來,也無法發出疑問,隻能呆呆的看著小姑娘。
“我叫程琳。”小姑娘看父親推門離開後,才笑嘻嘻的對肖覺說道。
肖覺微微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不要怪我爹爹哦,他其實很好很好的,不然也不會救你回來,你不要怪他。”小姑娘想了想又說道。
肖覺依然點頭,眼睛裏有了一絲笑意。
“你叫什麼呢?你知不知道,爹爹把你帶回來的時候,你渾身是血,好嚇人的。”小姑娘坐在床邊,小手托著香腮,嘀嘀咕咕的說著。
肖覺心中閃過一絲疑惑,但很快就把注意力轉移到小姑娘身上,小姑娘喋喋不休的話語,不但沒有讓肖覺感到厭煩,反而冰冷的心髒裏像是流過一道暖流,讓肖覺不願回憶過去,思考一切,隻願意靜靜的聽小姑娘說話。
流浪在社會多年,一直為了生活而忙碌,為了填飽肚子而工作,看管了爾虞我詐,見多了冷漠無情,此刻見到這名叫程琳的小姑娘,肖覺竟然有一種重生的感覺,散去了心中的麻木,再次有了一點小小的溫馨和感動。
大概……是受傷後的人,更加敏感吧,肖覺心想,雖然他還是想不通,應該在地下室睡覺的自己,為什麼會受傷,並且來到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