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鳴秋很無奈地搖了搖頭,歎息著說:“遊索,你是大明星,是萬眾矚目,隨便扔到一個地方都會吸引來巨大曝光的偶像。我隻不過是上海最最普通的,街上一抓一大把,高空扔下一塊磚頭,都能砸死好幾個的那種普通人。我不想和你這麼近,不想隨時站在全國記者、粉絲的監視之中。這段時間,我會好好做你的經紀人,完成我的本分,直到你找到新的經紀人,電視台讓我回去上班。我們依然是‘朋友’,可以嗎?”
她著重強調了“朋友”二字,實在不想和他產生過多的接觸。
因為她怕,怕一旦被記者注意到,按照現在的人肉技術,連她的祖宗十八代都能挖出來。
遊索的嘴巴努了努,似乎想說什麼,但還是忍了下來。凝視著杜鳴秋的雙眼幾秒後,輕輕地在她的額頭上烙下一吻。
輕柔地說:“好,我知道了。”
再次看向她的眼中,滿滿的溫柔掩蓋住了幾許愧意。
遊索輕輕地放開了杜鳴秋,她如釋重負一般,連忙退了一步,保持著與遊索的距離。
這細微的、快速的一個小動作,仿佛是一把利刃,在遊索的心髒上劃了一刀。
“其實你不必這樣,”遊索笑得頗有些無奈,“我已經放開你了,就不會再對你做什麼了。”
杜鳴秋也有些尷尬,大概是她剛剛的話和動作有點傷了遊索吧。不知該說些什麼,隻是點了點頭。
“劇組那邊又在催我去了,你去辦公室熟悉一下環境,收拾一下,午飯後就坐飛機去橫店。可以嗎?”
遊索終於正經地跟她談了公事,杜鳴秋稍稍鬆了口氣。微笑著點點頭。
轉身,杜鳴秋抱著遊索的日程表,一邊繼續研究著,一邊往辦公室走去。
遊索看著杜鳴秋離開的背影,出神地凝視了一會兒。回頭,看著大門外的公路那邊,還在閃爍著的閃光燈。
該拍得差不多了吧?
杜鳴秋,對不起。
他必須把她帶到劇組去!接下來是一天的橫店裏麵的戲,然後整個劇組就要去深山老林取景了。那裏沒信號沒WIFI,能保護她多一分鍾就多一分鍾吧!
遊索覺得連呼吸都有點難受,戴上墨鏡,雙手插在兜裏,往休息室走著,路上側目的小員工們完全看不出他的悲愴的情緒。
……
飛機上,遊索戴著墨鏡和口罩坐在頭等艙裏。今晚有一場夜戲,估計要拍到通宵,趁著坐飛機,杜鳴秋讓他趕緊眯半個小時,到了再叫醒他。
可是遊索滿腦子都是那件和莫建生、宋劍強約定好的計劃,根本沒心思睡覺。特別又是女主角杜鳴秋就坐在他身邊的情況下。
“鳴秋,你以前去過劇組嗎?”遊索把口罩拉到下巴處,慵懶地躺在座位上。
杜鳴秋的家境不好,孫曉蘭又因為小時候吃了很多苦,她幾乎把所有的錢都捐了,還承擔了每年五十萬的定期捐給殘疾兒童福利院的支出,不願意向孫家和莫家要錢的她一直帶著杜鳴秋做經濟艙。所以這是杜鳴秋第一次做頭等艙,條件比經濟艙好太多,讓她覺得特別新奇。
“沒有啊,怎麼啦?”杜鳴秋看夠了頭等艙的設施,臉上還帶著一點興奮的雀躍,回答著遊索的問題。
“沒有就好辦了。”遊索把口罩帶好,遮住了他狡黠的笑容。
“啊?怎麼了?”杜鳴秋有些驚愕,奇怪地看著遊索,總覺得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
“沒有沒有……我隻是覺得,你以前從來沒去過劇組,這次又是先去的橫店,我可以抽時間帶你好好地逛一逛。橫店的風景不錯。”遊索笑著說。
墨鏡和口罩遮掩地如此嚴實,但僅僅這麼簡單的一句話,極具魅惑的嗓音就蘇透了杜鳴秋的心。
“哦哦哦,好。”杜鳴秋內心有些酥麻的異樣感。
“對了,劇組現在的一切事物,包括服裝,場景,劇本之類的,都屬於保密階段。所以到場之後要求關機,保證絕對安全。”
“要求這麼嚴?”杜鳴秋有些詫異。
“不能做到嗎?”
“能!能,當然能!”杜鳴秋立刻保證。
遊索“嗯”了一聲,不再和杜鳴秋說話,換了一個姿勢,懶懶的想睡一覺,側過身,背對著杜鳴秋,墨鏡和口罩下滿是愧意的表情。
雖然劇組要求保密,但是還不至於嚴苛到要求工作人員全部關機的地步!
……
下了飛機,匆匆趕到了劇組,杜鳴秋還想掏出手機給父母打個電話,交代一聲她在出差,最近都不能聯係上他們的情況,卻被遊索一把搶過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