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建生眸中的光閃了閃,方才在煤礦洞內對孫曉蘭的溫存蕩然無存。
“你什麼意思?”莫建生冷冷地開口,他的心髒緊縮地厲害,自從意識到這件事和孫曉蘭有關之後,他花了多長的時間,去調整自己的心態,告訴自己,即使是她也沒關係,他好不容易得到她,不能再失去她。
因為落霞山這個項目,占據了他太多的心血,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眼看著,一點一點的長大,出落得亭亭玉立。
卻突然,病入膏肓。
“你剛剛明明在煤礦洞裏否認了這件事和你有關,你現在又主動承認?”莫建生不相信,也不肯相信。
“嗬嗬,”孫曉蘭冷笑著,微微翻了一個白眼,眯起了雙眼,看起來狹長的眸子中滿是對莫建生的輕蔑,“誰剛才跟你保證了,這件事不是我幹的了?我可不記得我有這麼說過。”
的確,她從來沒有信誓旦旦地跟他說,這件事不是她幹的。
隻是在煤礦洞內,他誤會她的時候,氣得不輕地上了升降機,不想再理會他而已。
即使是這樣,她也從來沒有親口說過啊!
“你到底幾個意思!”莫建生被激怒了,一把抓住孫曉蘭的領子,她穿了一件高領毛衣,被莫建生抓著,勒得快喘不過氣來。
“你放開我!”孫曉蘭用力地摳開莫建生的手,揉了揉難受的脖子,“我什麼意思你還不明白嗎?那好吧,我再給你重複一遍——”
“你可以放過吳明順兄弟二人了,他們不過是被我雇傭來做出頭鳥的普通人,這一切都是我做的,有什麼事衝著我來!”
孫曉蘭張狂地笑著,笑得如此曼妙,如此放肆。
多年前,也曾經有這麼一個人,在莫建生的麵前這般放肆的笑過,隻不過孫易衫的笑,隻有因為開心而開懷,並沒有這麼張狂。
莫建生忽然感覺冬天是真真正正地到了,身體有些發寒。
他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個美豔的人兒的笑容,不由自主地在眼前浮現出孫易衫的麵容,然後兩個長相一模一樣,卻性格差異迥然的人兒重疊在一起。
“易衫,別鬧了,好嗎?”
莫建生忽然無力地沙啞著嗓子喊了一句。
孫曉蘭的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
就那麼零點一秒的時間,她原本還張狂地不要不要的笑容,此刻被滿眼的酸楚和澀意替換。
鼻子也紅紅的,發脹。
怎麼回事,她怎麼就突然想哭了呢。
“易衫是誰啊,怎麼跟我的萱姐姐名字這麼像呢?”孫曉蘭垂下眼簾,嗓音都變了,不再清脆如許,卻還死死地不跟鬆口。
莫建生無奈地笑了。
“事到如今你還要演嗎?”
孫曉蘭不解,呆呆地看著莫建生。
“你根本不是什麼言小燕,你是孫曉蘭。”莫建生雙眼微闔,現在的他,有些心力交瘁。
孫曉蘭仿佛五雷轟頂,聲音顫抖地問道:“你……你是從什麼時候起開始知道的?關於我是孫曉蘭這件事。”
“從你第一次出現在劍強的酒店周年慶的晚宴上的時候。”莫建生閉上雙眼,那副曼妙的場景就浮現在他的眼前,仿佛就隻是昨天的事,“那天你身著一襲高調襲人的紅裙,裙袂飛揚,驚豔了在場的所有人。你隻知道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可是你不知道我注意到你,是因為你是孫曉蘭,我以為去世一年的人再次出現在我眼前,那種失而複得的心情。”
孫曉蘭沉默。
所以她以為自己偽裝得很成功,一直以來都沒能讓莫建生發現她其實是孫曉蘭,這件事,從頭到尾就隻騙到了她自己?
“不,不可能!”
孫曉蘭還是有些不肯相信,她處處注意,時時提心,結果,他告訴她,她一直以來的偽裝都是無用之功?
“不相信?”莫建生輕輕勾了嘴角,“好吧,我再說件你不得不信的事。”
“去年,言小燕住進別宅的時候,我雖然跟她睡了一間臥室,可是我從來沒有碰過她。在椅子上待了半夜,後半夜去了公司通宵。”莫建生的話幾乎快要崩潰了孫曉蘭,“所以我從來沒有跟她發生過什麼,也隻有你——孫曉蘭一個人,才會誤以為我跟言小燕睡過。”
孫曉蘭猛地抬起頭,對上莫建生那雙蒼白無力的眸子。
“你……你套路我!”她嘶吼著喊出這句話。
可是這句話此刻不僅沒有什麼用,反而有幾分搞笑。
“對,是我套路了你。”莫建生這大大方方地承認,讓孫曉蘭啞口無言。
“哦……”孫曉蘭眼神恍惚,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