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無奈地撇了撇嘴,管他呢,船到橋頭自然直,說不定他就是心血來潮呢,還能把我吃了不成。唔拉拉,吃早飯,吃早飯。
那時的我還當真是年小不懂事,什麼事都考慮不清楚。單純的讓人生氣。說到這裏,杜秋鳴輕輕地啜了一口咖啡。
旅途的景色總是單調的,一排一排的樹延伸到天際。不過唯一有點區別的是夏天的樹綠的張揚,綠的盛大。我安靜地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看著路邊的景色不斷地切換,重複。亂花漸欲迷人眼,此時怕便是有這些感覺了,思緒不由地被惹遠。多久了,沒有這樣的感覺,靈魂被招安。
“爸,還有多久到?”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半睜半閉著聳拉的眼皮,幽幽地問道。
“還有一個半小時左右的時間。”爸瞟了一眼時刻表後說道。
“那我先睡會。”奇怪的習慣,一坐上車子沒多久便會昏昏欲睡。
“嗯。”
聽著風聲竄過耳際,恬靜地閉上雙眼,自從姨媽搬到外地已經十幾年了,不知道這次相見又會是這樣一番情景。到了姨媽那裏要做什麼呢,姨媽究竟找我有什麼事呢,還是說真的就是單純的想找我玩玩。不知道姨媽對我是不是還是不喜歡的態度呢。我該怎麼做呢。
那時我的年紀雖小,但擔心的事卻很多。
“秋鳴,醒醒,到了。”
“嗯?嗯。”我微醺地睜開眼,媽媽就在旁邊溫柔地叫著我。“嗯呢,媽你先去,我就來。”
“嗯,記得把包帶著。”說完媽媽就轉身去拿行李了。
“嗯。”我輕聲答應。
七月裏的天好藍,純白色的雲朵恣意地舒卷著漂浮在天空,連同我的靈魂一起帶走。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別墅,與雲融為一體的純白的色調,頗為雅致的布局,院內還有眾多名貴花種,不少還是我喜愛的。這就是姨媽的家嗎?果然改變的很徹底。
“秋鳴來了啊。”剛進門,姨媽就非常熱情地給我打招呼,“來,東西給我,進來來。”說著就把我手中的包接了過去。
“呃,嗯。”我有些詫異地看著姨媽的行為,轉身疑惑地看著爸媽,而爸媽隻是笑著,並不回答。
“三弟啊,來來,都進來。最近怎麼樣啊?”姨媽繼續保持著熱情的態度。
我爸嘴角保存著官方的微笑,“都還好,秋鳴也還乖。”
“哦,是嗎?那就好……”
在互相寒暄了一番之後,我們在客廳坐定。客廳是非常簡約明朗的歐式風格,下晚寧靜的陽光透過落地窗淺淺地打在地磚上,唯美的剪影,靜靜地催促著時光生煙開花。
“不知道二哥這次要我們來主要是因為什麼事。”爸爸首先打破這份寧靜。
“哦,這個……”姨父剛準備開口,我匆忙地打斷,“曼兒在哪裏,我去找她吧,你們說。”那個時候退避應該是對我自己最好的選擇,畢竟是他們大人的事,我一個孩子還是少參與為妙。
“哦,曼兒啊,出去了,待會就回來,要不我先帶你去她屋吧。”姨媽又熱情地為我解答道。
“呃,不用了。”一個清澈的微微帶著磁性的男生的聲音與我的聲音同時響起。我微驚訝地轉過頭。
“我回來了,秋鳴姐。”我快速地轉過頭,曼兒,身邊的是誰,眼睛,真漂亮。
那就是我與顧明哲認識的第一個重要的轉折點。那個男孩不是顧明哲,是顧明哲的朋友。
隨後,“嗯,正好,曼兒你帶你秋鳴姐去玩吧。”還未等姨媽開口,我媽就搶先著說道,嘴角有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嗯呢,秋鳴姐跟我來吧,對了,跟你介紹下,這是沐宇昔。”曼兒說著便把我一把拖走,力氣大的嚇人,嗬嗬,當時我就不由地黑線,我的妹妹曼兒就不能溫柔一點嗎,我又不會跑。
客廳裏留下的四人不知道在說說笑笑些什麼,白色牆壁上的複古時鍾靜靜地轉動著,滴答滴答,乖巧地重複同樣一個音節,仿佛隻等著最後一秒兩指針重逢的瞬間,來宣告些什麼。
之後,我通過那個男孩第一次看見了顧明哲。直到後來我們呆在一起,發生那麼多。說著,杜秋鳴突然手一抖。
“怎麼了?”陸衡立刻反應過來。
“顧明哲的爸爸難道真的是我爸爸害死的嗎?那時明明省紀委都沒有調查的出來,為什麼顧明哲就一口咬定就是我的爸爸害死他爸爸的,為什麼我的爸爸又要逃跑,我的爸爸怎麼可能做出那樣的事呢。為什麼姨媽又會突然欠了巨額債款。”
“那你還記得那時顧明哲說出那話的情景嗎?”
“記得,難道是……顏柳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