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秋鳴看看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衣濕了眼眶,沙啞著嗓子說了聲謝謝。
他沒有說什麼,發動車子向杜秋鳴的家開去。在開車的時間裏,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杜秋鳴握著手中的外衣往身上緊了緊,把自己整個上半身都縮在了衣服裏。她扭頭看了看顧明哲,她看到了他帥氣的側臉,這張臉在她的腦海中依然是如此的清晰。
一會兒,倆個人就到家了。進入屋內,杜秋鳴立馬躺到了沙發上,用他的外套蓋著身子。
她看了一眼顧明哲用蚊子才能聽見的聲音說:“明哲,我現在好餓啊,餓的我都沒有力氣站起來了?你去給我做晚飯好不好?我想吃你做得晚飯。”
“你很餓嗎?要不我們去外邊吃吧,去外邊吃更營養。”顧明哲彎下腰,盯著秋鳴的眼睛說。
“額,我今天中午都沒有吃飯,我現在都餓的渾身沒力氣了,我走不動了,我不要去外麵。”杜秋鳴用堅定地眼神看著他。
“那好,我這就去給你做,你先在這裏休息一會兒,等我做好了我在叫你。”
顧明哲說完就來到了廚房給杜秋鳴做晚飯,杜秋鳴躺在沙發上,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睡夢中的杜秋鳴嘴角還帶著笑,甜甜的笑容是那麼的可愛。
近來一直都有好好的安排自己的休息時間,杜秋鳴已經很久都沒有做噩夢了。但今天噩夢又開始出現在了她的夢中。
她夢到自己在十九歲的生日那天,第一次跟顧明哲偷吃了禁果,顧明哲的粗重喘息灑在耳側,他說:我會對你負責……,她又夢到自己拿著檢查報告興衝衝地回到了家,打開門後得到的不是喜悅的問候,而是一張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
一會兒又夢到了自己跪在顧明哲的麵前哭著請求他出錢救救媽媽。“明哲,我、我求你。我需要錢,需要二十萬,我媽媽的病忽然複發了,在等錢救命……”在杜秋鳴希冀的眼光下,顧明哲笑著將身子湊上前,然後……慢慢的撥開了杜秋鳴抓著自己的手。
杜秋鳴不想就這樣放棄,站起身直視著他的眼睛大聲的說:“她曾經不顧自己安危的把你護在身下,現在她快死了,難道你連二十萬都不願給她?”顧明哲最後還是推開了杜秋鳴離開了。
突然杜秋鳴的手中出現了一份擬好的協議書,這赫然就是當出杜秋鳴為了救媽媽簽的賣身契,她哆嗦著手簽了自己的名字。
杜秋鳴又出現在了醫院,病床上的媽媽正在艱難的呼吸著,“滴”的一聲,尖銳的聲音,心電圖的線條歸為了一條直線,媽媽就這樣離開了這個世界,杜秋鳴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呆呆地看著,宛若失去生命。
旁邊的顧明哲猶豫著沒有接住滑落的杜秋鳴,就這樣任由她坐在冰冷的醫院地板上。
剛剛趕到的顏柳燕看到了顧明哲要伸出手接住杜秋鳴氣憤的破門而入。她剛打了杜秋鳴一耳光,就被顧明哲打了一耳光。
顧明哲冷冷的說:“這一巴掌,是教訓你不知天高地厚,敢在我麵前打我的人。”
“杜秋鳴什麼時候算你的人了?她現在算個屁!顧明哲你是瘋了吧?你難道忘了她爸是你親手打倒的?你難道忘了她媽重病也是因為你?忘了你們已經離婚了,已經不可能了?!”顏柳燕聽到顧明哲的解釋不信的吼著。
顧明哲低吼一聲,背在身後的手微微攥緊,神色冷得像冰,“我顧明哲想要什麼樣的女人,還需要跟你說嗎?”
那樣輕視的口吻讓顏柳燕更加不忿,頓時將所有的怒氣都撒到了杜秋鳴的身上,不停地辱罵起來。
“杜秋鳴,你到底要不要臉?!難道家業敗了難道連禮義廉恥都不懂了?居然用你媽的死來勾引男人,你有這麼缺錢嗎?真是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女兒,我看你媽也是個淫蕩的樣子!每次見我爸都笑得那麼歡……”
杜秋鳴不許別人侮辱她的媽媽即使她自己現在的地位低到給她擦鞋都不配。杜秋鳴氣得渾身發抖,手腳冰涼地便朝顏柳燕撲過去,隻想捂住那張討人厭的嘴。
顏柳燕就那麼一動不動地看著,唇邊忽然笑了一下,然後裝作驚慌似的抬起一腳,狠狠地朝她踢來!而這一下子,正好蹬在了她的小腹部。
杜秋鳴痛呼一聲,捂著肚子,一點點倒了下去。鮮紅的刺目的血,就這樣順著她的雙腿流了下去。
她一隻手捂在自己的肚子上,流著淚看著顧明哲,已經說不出話了。這一刻她不是天之驕女,不是有人寵有人愛的秋鳴小姐,隻是一個任人欺淩的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