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爺這才站起身來,拄著拐杖,走到大門口,又轉回頭來,“小同誌,不要上報嘍。”
“好的,大爺,放心吧。”
看到老大爺離開,趙默凱有點納悶,前幾天才來反映問題,今天特意過來解釋,好像是很害怕的樣子。
想到這,他不由的驚出了一身汗,莫非……反映問題的時候,被人竊聽了,有人逼他過來的?
他站起身來,左右張望,想來想去,突然,他注意到了正在奮筆疾書的同伴手中,他一把奪過筆來。
同伴愣了,“唉…”
“噓……”趙默凱把手指放到嘴邊,示意不要出聲。
趙默凱把筆輕輕放到地上,用力一腳踩下,如果裏麵有竊聽器的話,估計在這附近竊聽的人耳膜破了吧。
然而,領趙默凱失望的是,筆筒裏麵什麼也沒有,同伴埋怨道:“趙哥,有病吧你,太過於敏感了。”
趙默凱也很尷尬,“以防萬一嘛!”
“請問,今天還有要洗的衣服嗎?”賓館的服務員又上樓來,輕聲的問道。
趙默凱問了一圈,都沒有要洗的衣服,打發服務員走了。
服務員一走,趙默凱突然想到了“洗衣服”這三個字,巡視組與外界接觸,也就是通過這一點了。
趙默凱趕緊挽起自己的褲腿,不料,他一下摸到了一個硬的東西,在褲縫裏邊。
趙默凱換下褲子,抬起腳用力踩下,一股惡作劇的快感油然而生,估計那個正戴著耳機竊聽他們談話的人,此刻,耳膜不穿孔也差不多了。
彙報劉傑之後,趙默凱竟然從大夥的褲子上搜出了五六枚小小的竊聽器。
劉傑臉色變得很難看,大夥開始動手拆除褲上的竊聽器。
“趙哥,過來一下,有人來了。”同伴在大喊。
趙默凱換了條褲子,就去了接待室。
“我叫趙軍,我實名舉報源東區財政局局長蔡召華,他亂搞男女關係,作風不正……”
不一會,接待室內就傳出了一個聲音。
源東區區委辦公樓,李忠信倒背著手,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事情,背後站著畢春華。
“你說,這件事情,我們讓誰去幹呢?”李忠信顯然對麵前的這個秘書頗為信任。
“李書記,也就是我、蔡召華和鄭豪這幾個人了,再有住建局的……”
話沒說完,李忠信大手一揮,“不行,他和鄭豪,我們這種事情是不能讓他們做的,好不容易培養到那個位置,不能因為一點小事而受牽連。”
“蔡召華呢?他去哪了?怎麼幾天不見了人影?”李忠信突然想到了他。
“他……他剛從東川區公安局放出來,估計不敢過來見你嘍。”畢春華分析。
李忠信有些生氣,“打電話,讓他過來,躲躲…能躲到什麼時候?”
畢春華退了出去,去喊蔡召華去了。
不一會,蔡召華來了,戴著個帽子,用手還半捂著臉,司機一直送到樓前,才下車,下車後,趕緊上樓。
一向高調、見人就打招呼的蔡大局長今天是怎麼了?眾人納悶。
推開門,李忠信看了他一眼,“怎麼?不敢見人了?”
蔡召華慢慢放下捂在臉前的手,尼瑪,原來是左腮位置有一塊淤青,“李書記,東城區的公安真他娘的狠!”
“奧,哈哈,你這是變成青麵獸楊誌了?”李忠信看到蔡召華的狼狽樣,被逗笑了。
“李書記,你還笑。哎呀,氣死我了,等有一天落到我手裏,我他媽…”蔡召華恨得咬牙切齒。
“別他媽能了,你知道人家是哪個單位的?你還記得人家嗎?”李忠信大聲的問道。
蔡召華呸的吐了口吐沫,“他就是燒成灰,我也記的。”
“行了,行了,你這就是典型的不作就不會死!你早晚死在你這雙手和女人身上!”李忠信氣的破口大罵。
如果要在以前,李忠信會毫無猶豫的把蔡召華推下船,可是,現如今,他不敢了,到了這地步,一旦免去他的官職,拋棄他,指不定他捅的簍子更大,到時候死的會更快!
這就是官場中,很無奈的事情,明知道他在身邊就是個禍害,可是,還是沒有辦法,總不至於會把他滅了口吧!事情還沒到那一步。
既然無能讓他閉嘴,那就所有壞事都讓他去!